趙玉蓮很快便停住了笑聲，道：“淩公子，你看青兒為你累成這個樣子，你好意思就此一走了之？”
淩千羽道：“在下……”
趙玉蓮道：“什麼在上在下的，你還……”
她突然覺察到這句話有了語病，臉頰頓時漲得通紅，緩緩垂下頭去。
淩千羽尷尬地摸了摸頭，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
青兒到底年紀還小，聽不懂這句的毛病，她嚷著道：“什麼？淩公子，你要走？”
淩千羽道：“嗯，我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趙玉蓮幽幽地道：“淩公子，你若是再推讓，隻怕你的仇人會再度趕來，到了那個時候，後悔都晚了。”
淩千羽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兩位如此厚愛，真不知何時才能報答。”
淩千羽覺得自己就像一隻陷進網中的飛蟲，再怎樣掙紮，都無法掙脫。
他苦笑了下，忖到：“往後隻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此刻已是深夜，莊院裏的人全都已經睡著，周遭一片靜寂。
青兒撐著燈，領先下樓而去，淩千羽在趙玉蓮的堅持下，隻得由她攙扶著行走。
他們輕輕地下了樓，悄悄地朝後院行去。
漸漸趙玉蓮的腳步愈來愈慢了，她的身子也靠得愈來愈近，似乎不是她在扶淩千羽走路，而是要他扶持。
淩千羽到底不是聖人，他擁著她嬌柔的身軀，聞著從她發上傳采的幽香，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
青兒乖巧得很，一聽後麵沒有動靜，腳步反而愈走愈快，漸漸地就把他們兩人拋在黑暗裏。
這是一條長長的甬道，趙玉蓮依偎在淩千羽的身旁，早已合上了眼睛。
她這一生從未像此刻這樣快樂過，真希望這條甬道永遠都走不完，或者時間就此停止，永遠不再過去。
然而，希望終歸是希望，她正沉醉在這甜蜜的溫馨中，已被淩千羽低聲喚醒。
趙玉蓮睜開眼睛，隻見已經來到地窯門口。
她也就在這時，突然記起了青後所說的話。
輕輕地咬了咬下唇，她低聲道：“淩公子，夜已深了，奴家不打擾你了，你休息吧！有什麼事，交待青兒便是。”
淩千羽抱了抱拳，隻見她的長發飄拂在肩背，翩然而去，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依戀之情，脫口喚道：“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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