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之中,從未比那一刹更加驚懼了。
仿佛他是處身在夢魘的世界裏,而不是看到了真實的景象……
直到現在,他仍不明白謝育青和邊無際兩人,何以在施出那一招後,會變成那等模樣。
當年他遇到首陽神魔和鬼影飛魔時,也曾遇見他們施出西方魔教的許多奇詭怪異的絕技。
但是,比起邊無際和謝育青的這一劍,首陽神魔的那些武功根本談不上詭異了。
淩千羽盤起了雙腿,思忖著那一劍的怪異之處,暗忖:“謝育青是點蒼掌門之子,深得點蒼劍派的真傳,絕不可能會這一招怪異的劍法,至於邊無際來說,他是昆侖嫡傳,自然也不可能有這種與敵俱亡的霸道劍法,那麼他們兩人必然是從老夫人那兒獲傳的……”
他愈是深入一層地了解老夫人,也愈是覺得這個老婦人的厲害,也更摸不清她的來曆。
據他所知,老夫人不但通曉各大門派的武功,並且還會帝後宮的絕學,以及仁心聖劍樂無極的獨門劍法。
現在她又傳授了這招威力極大的霸道無比的劍法給謝育青和邊無際兩人,可見她連西方魔教的絕學也通曉。
淩千羽簡直不明白一個人何以能夠涉獵如此之廣?看來老夫人便是一個絕大的謎團……
隻要能夠解開這個謎團,淩千羽相信就可以直達那神秘集團的核心了……
可是他現在卻身負重傷,不知能否安然度過這艱巨的半個月,等他的傷勢好轉……
淩千羽的臉上泛出了苦笑。
若是對於今後的每一個時辰都無法保證能夠安然度過,又如何能想到以後的事?
他擱下了雜亂的思緒,正待試著運功,隻聽樓梯一陣聲響,趙玉蓮走進屋來。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頭梳雙鬟的丫頭,手裏捧著一個食盒。
那個丫環似乎剛醒不久,眼睛都有些微微浮腫,可是她一見到淩千羽,卻是眼睛一亮,嘴角頓時浮起一絲神秘的微笑。
“青兒,”趙玉蓮道:“你把茶幾端來給淩公子擺在榻上。”
她接了那個食盒,走到榻邊,柔聲道:“淩公子,這是一碗參湯,你喝了下去,也許對你的傷勢有幫助。”
這時那叫青兒的丫環已把一個小幾端來,架在榻上,微笑道:“淩公子,請你坐起來點,容奴婢把被褥堆起來,給你墊背。”
淩千羽挪了挪身子,道:“青兒,多謝你了。”
青兒一麵動手把被褥枕頭架起,一麵道:“淩公子,你不用謝我,要謝得謝小姐,她從下午等您,一直等到這個時候……”
趙玉蓮臉色一紅,輕叱道:“青兒,不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