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絮站起身笑道:“各位才子的佳作都不錯,但有五副畫本宮等人認為難分高下!為了不失公允,就請在場的所有才子共同品鑒,公推出一副最佳之作!”
她頓了頓又道:“當然,如果有人覺得自己畫作比這五副畫還要好也可重新從案頭拿出來,讓大家共賞!”
眾人心服道:“太後聖明!”
於是眾人五人一組的圍著桌案鑒賞起來,雖然大多數人沒見到自己的畫作,但貴族士子們本著輸人不輸陣的麵子問題,還是選出了自己心儀的畫作!
很快的眾人鑒賞完畢,五副畫中有兩幅畫深得眾人喜愛。
一副是茅廬采菊圖,一副富貴牡丹圖。
“牡丹雖豔,但敗於菊花的清遠啊!”喜歡采菊圖的士子道。
“這話小弟不讚同!單論畫技牡丹圖就更甚采菊圖,更何況牡丹豔冠群芳,豈是區區菊花所能比擬!”擁護牡丹圖的士子不服。
“可是畫技重要,畫作的意境卻更為重要啊……”立馬又有士子反駁道。
“牡丹為世人所愛,典雅而高貴的姿態比擬區區野菊簡直掉分!”
“嗬嗬,兄台,菊乃隱逸君子,牡丹卻流於豔俗!”
“……”
眾士子分成兩派一下子吵了個不可開交,爭得是麵紅耳赤啊!最終勢均力敵的兩派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
許茹絮見狀抬抬手道:“諸位,諸位!”
眾人見太後發話,立馬安靜下來。
隻聽許茹絮繼續說道:“既然諸位認為兩幅圖不分軒輊,陛下在此,最後就交由聖裁吧!”
曹辛這次也沒推脫,他徑直起身走向放畫的桌案,眾人拱禮讓出通道。
曹辛來到桌邊,指著畫作微微哂笑道:“牡丹雖然豔麗,不過惹人眼球流於俗套!”
喜歡采菊圖的士子來不及高興,便聽曹辛繼續說道:“菊花隱逸,卻於國事何補?沽名釣譽罷了!”
眾士子一聽頓時麵帶怒意啊,當下有人道:“既然陛下說著兩幅畫不成,那陛下可有能入眼的畫作?!”
曹辛笑著看了那士子一眼道:“自然是有的,可惜被你們擱置在了案頭之中。朕找給大家夥看看!”
說著,他從被淘汰的畫作之中挑揀出來一幅畫。
此畫畫的是一頭老黃牛,它跪臥在草地之中,夕陽下的老牛眼含蒙霧,正甩尾驅趕身上的牛虻……這幅畫線條粗陋歪斜,勾勒的景物寥寥無幾,一看便知是學畫都還沒入門的人所作,可偏偏曹辛就記住了這一幅畫!
眾人一看這麼簡陋的畫作被新皇賞識,心中對曹辛鄙夷再次拔高,甚至有年輕氣盛者當下反駁他道:“陛下挑的這幅畫也算畫麼?恕在下直言,這幅畫簡直不堪入目怕是個初學作畫者所畫吧!”
曹辛笑道:“可是它是一頭牛啊!朕意已決各位不必多言,此次就以此畫為題,給諸位半個時辰各賦詩一首吧!機會朕給了,能不能把握全靠諸位自己了!”
……
麵對這種獨裁的君主,眾人還能說什麼?他們想借此機會入仕,就必須寫這麼一首詩出來啊!
半個時辰之後,倒也有不少人誌得意滿的交出了自己的詩作,畢竟隻是寫物詩,還是挺好寫的。但也有不少平日裏便高人一等的官宦子弟垂頭喪氣的草草寫了一首詠牛應付了事!
許茹絮等人再次評選過後,隻有三首詩堪稱上佳!
而曹辛也在一旁細細看過所有的詩詞,可惜都不是他想要的,於是他失望的搖頭,完全沒了評詩的興趣!
許茹絮隻好站出來主持道:“經過評選,已選定了三首佳作為此次詩會之冠,分別為元成、楚有才、孫德滿三位公子所作!下麵本宮便將這三首佳作一一吟誦給諸位賞鑒!”
“元公子所作名為《牧牛》——破領耕不休,何暇顧羸犢。夜歸喘明月,朝出穿深穀。力雖窮田疇,腸未飽芻菽。秋收風雪時,又向寒坡牧。”
“楚公子所作《老牛》——百裏西風禾黍香,鳴泉落竇穀登場。老牛還了耕耘債,齧草坡頭臥夕陽。”
“孫公子所作《犁牛》——草繩穿鼻係柴扉,殘喘無人問是非。春雨一犁鞭不動,夕陽空送牧兒歸。”
許茹絮繼續道:“評三位公子為此次隨園詩會之冠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聽了這三首詩後,隻有歎服自己不如良多,哪有什麼異議!
於是許茹絮笑道:“既然諸位沒有異議,那本宮便各賞賜三位公子金五十兩,禦貢布帛百匹!此次隨園詩會有幸目睹我魏國俊彥的風采,本宮深感欣慰。各位士子皆我大魏的將來,望諸位戒驕戒躁勤勉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