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辛哈哈一笑道:“等小酥酥長大了,自然還能再見!”
他自道從此應該不會相見,這麼說隻是對小姑娘一個善意的謊言罷了!
說完他便告辭走出房間,卻不料一出門就看見夜魅正似笑非笑的打量著自己。
“看不出來,郡王弟弟還是算是個好人呢?”夜魅輕聲道。
她並未去休息而是監聽著房中的談話,想來自己說的都已經被她聽到了。
曹辛白了她一眼說道:“既然你都聽到了,那你進去給她們母女二人留些錢財吧!不必太多,免得遭人惦記。”
“你倒是細心呢,可是你憑什麼吩咐人家?”
“怎麼,剛才叫我夫君教的那麼順口,才出門就翻臉不認賬了?”鬥嘴什麼的他從來都不虛。
“哼!你想讓她們知道你的處境我也不介意!”夜魅爭鋒相對道。
曹辛懶得和她糾纏,歎了口氣擺手道:“我承若隨你去陳國便沒再考慮逃跑的事,你也要救人救到底吧!”
“哼!”夜魅白了他一眼,也不再反駁,便進屋去了。
這女人,也不是真的心狠手辣之輩啊……
等夜魅出來,二人便乘馬車離開了醫館,繼續往邊關而去。
一路無話,曹辛倚坐在車廂頗為無聊,有些忍不住問:“喂!我說你為什麼會痛恨權貴呢?”
他看得出來,夜魅針對自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罷了。
車廂外,夜魅卻笑著回道:“人家不叫喂,還是聽你喚姐姐順耳!”
“這不是重點,你在岔開話題?”曹辛淡然道。
“……”夜魅罕見的沉默了下來。
曹辛這才意識自己可能觸及了她的傷心事,她不會又整出什麼泄恨的法子吧?
他忙說道:“抱歉,不想說不說便是。”
兩人就這麼再次沉默下來。
良久,夜魅才傳來一聲嬌笑說道:“郡王弟弟是在關心人家麼?”
“關心什麼?”曹辛啞然。
“關心人家跟官府做對呀!”
“我隻是覺得,你雖然很愛笑,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笑得有多麼的假……”曹辛淡然說道。
“嗬嗬,所以郡王弟弟還是在關心我?”
“隻是覺得你是個有故事的人,而恰巧我喜歡聽故事。”曹辛淡淡回應,他才不會去關心一個曾經想要自己命的女人,那簡直是個笑話!
“哦?那你就不怕聽了人家的故事,卻勾起了人家的傷心往事,給你惹來殺身之禍?”夜魅語氣透著些許寒意。
“在你手上死的次數還少麼?”曹辛頗為無奈道,“我隻是覺得你這人也並沒有那麼壞,而且你對我也不應該抱有那麼大的成見吧?有些事雖然先入為主,但顯然我們之間並沒有仇恨不是麼?”
最後曹辛歎道:“也許我們拋開彼此身份認識的話會是朋友吧……”
夜魅也並不反駁,她不否認一連的接觸下來,對曹辛的感官的確不同以往自己所暗殺的那些個達官顯貴!
她不覺的敞開心扉悠然說道:“曾經有一對恩愛的夫妻,妻子織布紡繡,丈夫教書耕讀,在一個偏僻的鄉間有三間茅屋,一塊可以耕種的土地,一碗果腹的粗茶淡飯,他們便活得很平淡,相濡以沫……”
“後來這對夫婦有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兒,更是相伴趣甚,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他們的日子雖然平淡,卻也滿是幸福……”
“直到有一天,妻子去小鎮上販賣繡品補貼家用,不想在林間遇見了一個人……那人本是都城裏的貴胄之後,也許是為了尋樂子才偶然到了這小鎮附近的林子遊獵……”
“噩夢開始了,那人瞧見那丈夫的妻子很有幾分姿色,便硬說這女子是他府上逃跑的婢女,強行將女子帶到了帝都……”
“丈夫聽聞此事當即恨怒,他千辛萬苦一路追尋總算找到了那紈絝的府邸,卻還是遲了一步,他聽聞這座府邸被帶回的女子第二日便死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婢女犯錯被杖責而死,她肯定不願被折辱自殺了……”
“這丈夫哪裏肯善罷甘休,他一紙訴狀將那紈絝告上了帝都的大理寺。”夜魅的聲音漸漸有了波折,“這才是最為可笑的地方了,這丈夫不屑於朝堂沒有參加過科舉,隻能算以民告官,便應該先鞭笞五十……”
“嗬嗬,按道理這丈夫身體該扛得住曲曲五十鞭的,可是結果他莫名其妙的被抽死在了大理寺。他的訴狀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又是一場官官相護的戲碼。
最後夜魅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淡然道:“故事說完了,是不是很俗套啊?”
俗套麼?倒不如說在這樣一個曆史環境這種事司空見慣罷了……
ps:我很渺小,也會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