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幕僚小心翼翼的給樂乘斟上酒道:“恭喜侯爺,得此重寶!”
樂乘卻惋惜道:“嗬嗬嗬,可惜啊,隻有百顆,剩下還有百顆呢!”
白衣幕僚立馬獻策道:“侯爺不妨再敲打敲打魏國公子?”
樂乘卻粗獷一笑道:“你懂啥,咱要見好就收,千金也不少了,還能讓臨江仙少養一個吃閑飯的!多劃算的買賣啊!”
白衣幕僚嘿嘿一笑道:“屬下愚昧了!”
樂乘卻眼泛精光道:“不!你不愚昧!”
白衣幕僚頓了頓才道:“屬下隻是覺得蘭公主那邊怕是不好交代?畢竟……”
樂乘揮手打斷他道:“那你也不能暗地裏想著嚇走我的這樁好買賣不是!”
白衣幕僚嚇得汗如雨下,連忙跪下請罪:“侯爺明鑒,屬下隻是為了侯爺著想而已。”
樂乘盯著跪在地上的白衣幕僚良久才道:“別跪著了,好歹也是跟著我的老人了。”
白衣幕僚籲了口氣才道謝起身。
“你說的倒也提醒了我,不過臨江仙是我的私產,蘭公主也不能置喙不是!再說了,真要讓慕容彧進了鄭國朝堂,以後恐怕可沒我的好日子過嘍!這個隱患魏國有心為我們解決,我們還得謝謝人家哩!”
白衣幕僚賠笑道:“還是侯爺想的遠啊!”
樂乘摩挲著珠子,再次喝了杯酒道:“是啊,不過咱也不能做資敵的事兒。否則,蘭公主可就真的會跟本侯翻臉了!”
白衣幕僚知道,樂乘私下自稱本侯的時候,往往是心中有些鬱氣之時,可見他還是對蘭公主是頗為忌憚的!
白衣也是肅然道:“侯爺的意思屬下懂了!”肅然是因為要站隊。
“嗯?”
“屬下保證慕容彧活不過明晚!就說他想投魏,恐怕蘭公主也不會容他了。那時候侯爺就能既得了錢財,也沒了讓蘭公主翻臉的理由!”
“嘿嘿!下去安排吧!”說著,樂乘又補充道,“記得讓人把那百顆東珠送我房裏,我要好好賞玩的!”
“是!屬下告退!”
樂乘也是起身踱步去往偏室,暗暗可惜,對梓月的覬覦的又豈止是鄭國的那些國公貴族?她倒是有個好哥哥啊……
臨近正午,他正好看段歌舞解解乏。想到那些婀娜多姿舞步,紅衣翠袖下曼妙的身姿,他頓時將所有的瑣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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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蘭公主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水榭之中,男子垂手而立,麵對永遠一襲白衣的絕美女子他連抬頭看背影的心思都不敢有,似乎是麵對不敢生出絲毫褻瀆之意的神靈。
他把她當成一生的信仰,隻為她當初麵臨破國之危說的一句話:國若不強,白衣成殤!
“這麼說來他終究是對鄭國失望了?”蘭公主把所有的魚餌灑向池中的錦鯉,清幽的聲音帶著慵懶和一絲無奈。
白衣男子恭謹道:“或許也隻是那魏國公子一時興起也說不定?!”
“哦?”她回過身,沒有梳宮鬢,三千青絲如瀑般隨風而動。她的麵容有一絲的憔悴,但依舊精致絕美,尤其是那一雙漆黑的眸子,清澈而深邃,似乎擁有洞徹一切的魔力。
男子態度更加恭敬道:“他畢竟才來鄭都不到兩天。不可能就這般輕易的就撬動局勢吧?”
蘭公主微微搖了搖頭道:“你或許不知,他是唯一一個以小國使節身份住進了國使館的人呢。”平淡的口氣,好似隻說起不關己的小事。
男子短暫的差異過後,眉頭深皺。
蘭公主繼續道:“我知道你心裏也不想慕容先生為我所用。”
男子連稱不敢道:“我隻是怕公主會對他繼續失望下去……”
蘭公主擺擺素手有些不奈道:“罷了,如果慕容先生要離開,你務必保護他周全。”
男子詫異的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片刻之後他便想通了。
“公主胸襟令人汗顏。”
蘭公主不喜不悲道:“若殺名士,恐再無士子入鄭了。總能等到慕容先生回來的!”
“在下明白了,魏國也是一潭泥水,慕容先生再次回歸之時還可以有入朝為官的契機了!”男子欽佩的拱手一禮繼續說道,“在下也不是狹隘之人,願為公主招攬賢才為鄭所用!”
蘭公主打量了他一眼,輕笑道:“你明白就好。”這一笑,傾國傾城,萬紫千紅頓時顏色!
男子陷入片刻的呆滯,方才如夢方醒。惶恐不安的告退而去……
蘭公主則繼續看著池中竟食的錦鯉,幽幽一歎道:“鄭失其道,先生走好……”她終究不忍對這位在鄭國貧居的國士下手,甚至負疚到連當麵道別都不敢……
也許,她終究不是一個好的政客……
ps:女子太容易心軟,沒辦法,蘭珍美眉就是一個很開朗的軟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