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竟然連個仆人都沒有,房內布置也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地步。這倒是讓剛進去的龔軒吃了一驚。
“不知二少爺在家嗎?在下龔軒,前來拜訪。”龔軒左右望了望,朗聲道。
“家父還在熟睡,請老板不要高聲。”楊武自內室走出,臉上淡然,見到龔軒,手向旁邊的椅子一指,“請坐。”
“寒舍簡陋,還望老板通融,”喝了口茶,楊武開口道,“不知老板想問什麼,但說無妨。”
“哈哈,二少爺果然是個直爽的人。”龔軒笑了笑,道,“不過你怎麼就肯定我一定是來詢問什麼的呢?難道我不能是來交個朋友的嗎?”
“老板身負找回天絕刀,以及查出昨晚凶手的重任,何來交友之暇?”楊武淺飲一口,“再者,我也希望老板能盡早查出凶手,如此一來我也好盡快洗脫冤屈。至於交個朋友,老板,”他的目光玩味地看向龔軒,“你認為現在合適嗎?”
龔軒心中一凜,道:“二少爺言辭犀利,怕是會傷了某些人的心啊。”
楊武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有些人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龔軒冷冷道:“可是有些人在傷心之下,怕是難免會說出一些話來。而那些話,可對某人不利啊。”說完,龔軒冷漠地注視著對方。
難道,她真的說了出去?楊武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跳,忽地笑道:“老板多慮了,人在傷心之時說的話,怎能當真?”
“酒後尚吐真言,何況傷心之時頭腦依舊清醒?萬一說的是真的呢?”龔軒嘴角微翹,不屑的表情明顯之極,“你說是吧,二少爺?”
楊武動作一滯,緩緩將杯子放下,抬頭與龔軒目光交擊,口氣逐漸轉冷:“老板這話是何意思?”
龔軒若無其事道:“那要看二少爺是什麼意思了。”
兩人如同打啞迷般的對話沒有半點根據和頭緒,也不知二人在幹什麼,隻是兩人之間的氣氛一點一點凝結起來。
楊武右手忽地青筋畢露,臉色也慢慢地陰沉下來。
“我坐的地方離門僅有三尺,以我浮光掠影的身法衝出門外不過一眨眼的工夫罷了,二少爺如果想出招的話,時間可得短於這個時間,不然的話,沒幹掉在下,讓在下給跑了,那就有些麻煩了。”龔軒忽地微笑道,“我這個人有個壞習慣,一向不喜歡吃虧的。”
如果成語浩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說,龔軒又要發飆了。龔軒的習慣就是,臉色從不好突然轉變為笑容時,不代表他真的笑了,而是他要真正動怒了。以前,已經有很多人在這上麵吃過虧了。
楊武默然半晌,右手複又端起杯子,笑道:“老板說笑了。在下怎會向老板動手?”
“那為什麼總是有種殺氣彌漫的感覺呢?如若不是二少爺發出的殺氣,難不成還是令尊?”龔軒輕笑道。
“老板言重了。”楊武眉頭一皺,道。
“我言重了?”龔軒冷哼一聲,“那我倒要問一句,二少爺利用三小姐去監視大少爺,又有什麼目的呢?”
楊武哈哈一笑:“子虛烏有之事!陳倩個性嬌蠻,誰敢使喚她?利用一事,那更是沒來由了,而且,我又為何要監視我大哥呢?”
“那恐怕隻有二少爺自己心裏才清楚了,”龔軒道,“哼,三小姐如果知道她被利用的真相,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楊武臉色不變:“哦?是嗎?那不知會是什麼真相呢?老板的意思是……”
龔軒笑道:“既然二少爺不懂,那在下冒昧地問一句,如果一個妹妹在知道她一直在為一個處心積慮想謀害她哥哥的人辦事,她會有什麼反應?”
楊武驀地厲聲道:“放肆!”他手中杯子突然炸裂,茶水四濺。
“別那麼動氣嘛,要不要再聽聽我的猜測?”龔軒卻是好整以暇。
楊武雙眼凶光一閃而沒,長籲了一口氣,道:“希望老板不會是那種含血噴人的小人。”
“這個就不勞二少爺費心了。”龔軒冷冷道,“半個月前,貴宮天絕刀丟失,負責掌管此刀的大少爺無疑要承擔最大責任。如果刀無法找回,對天絕宮來說,將是一場莫大的災難。或者說對大少爺是一場大災難。大少爺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這位子恐怕會有點坐不穩了。於是大少爺奉楊宮主之命,火速去請在下幫忙。在下與大少爺一同回來途中卻遭遇修行界第一殺手組織封生門的埋伏,不過我們僥幸逃脫,還抓住了其中一人。我一直很奇怪,都快到天絕宮了,會有誰想殺大少爺呢?又有誰有那個膽子呢?”
說到這裏,龔軒停頓了一下,看向楊武,後者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