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落地f國開始一直到比賽前,溫家揚一直在想,這次比賽結束之後,要怎麼告訴大家這個消息。
可還沒開口,事情就變得一團糟。
溫家揚並沒有被允許繼續比賽。
即使隻是普通的低血糖、貧血,m國的主辦方們也並不認為溫家揚可以繼續比賽。在他們眼中,運動員或者電競選手身體不適時仍然要求他們上場比賽是極為不人道的行為。
更何況溫家揚這次是自己在鏡頭前暈倒,所以就算他自己主動要求重新上場,也不可能被準許。
他臉色慘敗,斜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喝糖水。一旁站著一些工作人員、醫生,和以家屬名義進來探望他的黃丞海。溫家揚眉頭緊皺,把已經空了的紙杯抓得變了形。
“真的不可以上場嗎?”他近乎懇求地問一位工作人員。
估計那位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的狀況,眼神求助著不遠處一位穿著不同顏色工作服對的女士。
這位應該是有些話語權的高層,妝容精致,氣場十分強烈。
“抱歉,yang,我們真的無法讓你上場。你的狀況令人十分擔憂,我相信你也不想讓自己的團隊因此受到影響。我認為你還是先休息一段時間比較好。”她抿緊薄唇,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
溫家揚把頭轉向一邊,手裏的紙杯被捏成了一個小球。
黃丞海插嘴道:“你就不能等一等嗎?溫家揚,今後的比賽還會有很多場,不止這一場而已,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溫家揚盡力使自己變得平靜下來,聲音無奈又不甘:“今後不會再有比賽了,我的比賽隻剩這一場了。我已經和俱樂部那邊說好了,剛好合約也已經到期,打完這次全球賽,我就要退役了。”
黃丞海驚訝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沉默一會兒之後,他說:“我以為你上次說起來退役這件事,起碼還會再等個一兩年,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一改以前輕佻的語氣,聲音帶著一絲少見的正經。“冠軍不是比什麼都重要嗎?你還沒拿到過全球賽冠軍,會甘心嗎?”
“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難怪我的那個傻姑娘,她到現在還一直認為我熱愛電競勝過愛她,還一直覺得我執著於拿冠軍的執念,不肯放棄。”溫家揚苦笑著說。
他的嘴角在說到周洲時總不由自主地微笑,眼神中卻滿是愁緒。
“我總會離開這個賽場的,所以對我來說,早一點晚一點,都沒關係。”
黃丞海長歎一聲,沒再說什麼。
“而至於熱愛,或許真的是我太失敗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我愛她,想要給她所有美好的一切,身邊的人卻一無所知,就連闖入其中的她自己也一頭霧水。”
“我這一生做得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那時候同他分手。我滿以為那樣對兩個人都好,她可以追求更好的未來,我也不用再拖累她;卻沒想到會傷她那麼深,也沒想到我失去她之後會那麼不知所措。”
畢竟,從遇見她的第一刻開始,我心中所有關於未來的美好幻想,就都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