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菲伏在地上,一邊給“噬腦”輸著血,一邊看著屏幕,剛才地鱔和白眉蝮的對話她都是聽得一清二楚,而它們彼此的想法,都在“噬腦”的屏幕上以文本的形式顯示出來。曼菲此時一臉的鎮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有些昏暗的屏幕上的文字,此時的表情就是教科書上一般的“一臉蒙蔽”。
雖然“噬腦”可以解讀雙方的心裏話,但是曼菲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啊,什麼供奉,什麼魂修靈修,什麼計劃,什麼發跡上位,對此曼菲一律不懂。
她雖然將自己恐懼的那部分記憶用“噬腦”刪除,然後在大黑石背麵竊聽著,但是得到的信息對她來說幾乎沒有意義啊。不過有一點曼菲非常地在意,那就是白眉蝮所說的那個先是被一個陰魂綁架,後來被白眉蝮所截的帶有妖氣的人類女孩。
那個人類女人的特征幾乎與靜雯一模一樣,難道被綁走的靜雯此時是落入了白眉蝮的手中嗎?曼菲想起自己的那個天然呆室友,她的善良,她的純真還有她對於自己的關心,這些都是令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的曼菲所珍惜和看重的,所以無論有多麼的危險她都要就靜雯。
而現在曼菲麵臨著兩個選擇:一,悄悄跟蹤在白眉蝮的身後,趁機直接救出靜雯。二,先回到村長家,叫醒陳昊和羅書華,把自己掌握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他們,接下來的事情由三個人共同完成。第一條路簡單粗暴,但是風險較大,有很大的可能是曼菲賠了夫人又折兵。第二種方法較為穩妥,但是時間太長,容易錯過拯救靜雯的最佳機會。
時間飛快流逝,白眉蝮也已經越走越遠,留給曼菲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最後在白眉蝮即將消失在曼菲視野中的時候,她一咬牙悄悄跟了過去。有的時候女人之間的閨蜜情誼比男人之間的兄弟情誼還要深厚。錢興文沒有聽從白眉蝮的話,直接回到村長家裏潛伏,保證供奉的正常進行。
而是來到一口井的旁邊,這口井位於村中廣場北方的一處僻靜之處,因為是冬天,所以井口處已經積攢了不少的雪,幾乎將整個井口堵死。錢興文走到雪堆的周圍四下尋找了一會兒,終於讓他在井口的不遠處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那是一個黑色的大口袋,裏麵裝滿了白色的粉末。錢興文費力地將粉末倒在堵在井口的雪堆上,不一會兒雪堆開始鬆動,部分雪竟然直接陷到裏麵去了。
錢興文麵露喜色,在周圍的雪堆裏麵翻出一把鐵鍬,朝著井口的積雪就是一鍬。雪下陷的速度更快了,錢興文像是受到某種鼓舞一樣,一鍬接著一鍬的挖下去。
除雪的聲音在寂靜的村中顯得格外明顯,但是錢興文已經顧不上這些,依舊像是發了瘋一般挖著。
最後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終於讓他將井口所有的積雪都清理幹淨,一個黑洞洞的井口暴露了出來。錢興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疲憊此時也掩飾不住他臉上的喜悅。
然後他又開始正在周圍的雪地裏翻找起來,嘴裏還不斷嘟囔著:“三哥應該不會騙我才對呀,他應該是把東西放在附近了才對啊。”這時錢興文注意到另一堆雪中露出了黑色塑料袋的一角,錢興文啐了一口說:“原來在這堆裏,害得我找了半天。”
錢興文不顧天氣寒冷,直接用手將那個黑色的塑料袋從雪堆中拔了出來,他不顧自己已經輕微凍傷的雙手,直接撕開塑料袋,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這個東西要是讓任何一個醫生看到,他都會立刻認出來,那個黑色塑料袋中裝著的竟然是一個未長成的胎兒。
此時那個胎兒的身上還留著血色的冰碴,大而圓的黑色眼珠因為沒有眼皮的保護,而裸·露在空氣當中,就好像是在詛咒那個提前將自己從母體中剖出來的人。
錢興文並沒有感到害怕,他直接從地上將那個胎兒抱起來,直接丟進了井裏,然後從口袋了掏出一把水果刀,將自己的手腕劃破,任由著自己的血液流進本就幹枯的井裏。隨著血液的流逝錢興文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是他的神情卻是越來越興奮。最後井裏竟然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而井裏更是傳出了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
錢興文也有一些挺不住了,連忙用自己帶來的止血帶,將手腕上的傷口堵住。這時井中的血色光芒越來越盛,嬰兒的啼哭之聲也是越來越大。而就在光芒達到最盛,嬰兒哭聲到達最大時,一切異象都突然消失了,就好像沒有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錢興文一臉緊張地往井口的方向望去,隻見一隻蒼白的手從裏麵伸了出來,抓在井沿上,慢慢的有一個人爬了上來,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一共五個人從井裏爬出來。錢興文一臉諂媚地跑到第一個從井中出來的人的麵前,給他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說:“嘶嘶,‘鬼發’老大,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都在您的計劃之中。嘶嘶。”
那個人摸著自己的半張麵具,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