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文聽完“樹精”的話,整個人就好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然後被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八級大風,吹了個透心涼。
興文將自己記憶中美麗性感的曼菲與眼前這個身體幹癟模樣惡心的“樹精”做了一次橫向比較,最終得出對方在說謊的結論。
自稱曼菲的“樹精”見到興文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開始將隻有兩人知道的秘密,一件一件說出來,包括興文私·處長有一個小紅包這種極為隱私的事情都說出來。
他是越聽越心驚,她是越說越起勁。興文心中的憤怒逐漸被憤怒所替代。不管這個醜八怪是否真的是曼菲,它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旦像之前葉梓萱那樣的事情發生,興文相信,自己在大學剩下的時光都將淪為眾人的笑柄。對於一個前程大好的高材生,這種人生的汙點是絕對不能讓他人發現的。
“樹精”曼菲還在不停地說著,就怕興文不相信自己是真的曼菲,而它越說興文的臉色就越難看,興文漸漸握緊了拳頭,骨節被他握得發白,掌心被他握得都摳出血來。
興文已經不在乎對方是真是假,他隻想自己手裏能有一把刀,在這個詭異但是又僻靜的地方,將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解決掉。
說來也是巧合,就在這時興文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口袋,發現自己的口袋裏竟然有一個硬物,他裝作聚精會神聽著它說話的樣子,手卻已經摸進自己的口袋,觸手之處一片冰涼,用自己的指甲順著硬物的邊緣摸索,有一道深深的凹槽,根據興文的經驗來看,自己口袋裏東西是一把折疊刀。
雖然他不記得自己的口袋裏什麼時候放進去這樣一把刀的了,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無異於天賜良機,眼中殺機已起,但是嘴上卻說:“曼菲真的是你,我的天啊,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親愛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從行政樓裏走出來,周圍就變成的這樣一篇墳地。我的樣子變得有那麼奇怪嗎?
”興文眼前的“樹精”摸著自己如同車禍現場一般的臉,還做出平時那樣的可憐巴巴的神情,如果放在平時,那真是我見猶憐,小鳥依人。現在就是惡心透頂嚇死人不償命。
興文忍住自己的惡心,做出擁抱狀,說著:“寶貝,真是讓你受苦了。”
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是最脆弱的了,也是最需要她心愛的男人來安慰和保護她。
曼菲看到興文已經向他張開懷抱,自己也就放下了警惕,也張開雙手打算撲進興文的懷裏。但是沒有它預想中的溫暖的懷抱和溫柔的話語,有的隻是腹部的一片冰涼和繼發而來的劇烈疼痛。
曼菲向下看著自己的腹部,一把折疊刀已經深深地刺了進去,隻剩下刀柄留在外麵,它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興文見一擊得手,必然乘勝追擊,雙手握住刀柄,一隻腳踏在曼菲的胸口,大喝一聲“去你的吧。”
刀子從曼菲的體內拔出,隨之帶出來的還有噴泉一樣的棕紅色汁液,噴得興文全身都是汙穢。
曼菲摔倒在地,它恨,恨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恨這個隻看外表不重內心的世界,恨自己沒有能力,沒有反抗這世界種種不公的能力。
興文看著“樹精”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眼看就要不活了,他大笑兩聲走上前去,準備最後補上兩刀,因為他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要是現在自己婦人之仁,今後要死的就是就是他自己了。
興文心裏還是有些不忍,腳步漸漸放緩,但是他又想到兩個人,一個是一時婦人之仁在鴻門宴上放走劉邦後來烏江自刎的項羽,一個是說過“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後來一統北方的梟雄曹操。
有了這兩位古人的前車之鑒,興文也是下定決心以絕後患。他走到已經失去抵抗能力,但是依舊瞪大了眼睛的“樹精”曼菲麵前,說著:“你可不要怪我啊,這就讓你解脫。”
將手中的刀立在曼菲的脖子旁,一點點將曼菲的頭割下來。
而就在興文徹底殺死曼菲的一瞬間,整個空間的時間都禁止了,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碎片,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在放電影,而此時幕布被人一瞬間切割成無數片碎片。
而當萬物散盡時,在行政樓樓梯間,依舊美麗動人的曼菲雙目含淚的看著眼前褲子濕透滿頭大汗的興文。
曼菲二話沒說給了興文一個響亮的耳光,轉頭就走。而興文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