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將陳昊的頭摔在地板上,用其中一個木伶的裙子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跡。
表哥坐在一把椅子上,俯視著陳昊,就好像在看一隻瀕臨死亡的獵物,說道:“自從我在不經意間進入洋房之後,就被洋房裏的‘喪屍’和木伶抓到了,並在劇院見到了女皇木伶,以前我都以為這裏就是女皇木伶說了算,後來我才知道她的上麵還有人。”
陳昊吐了一口血痰說:“就是你口中的夫人嗎?”
表哥說:“你還機靈,怪不得夫人一定要你活著。”
陳昊狠狠地說:“你因為貪生怕死,就做了妖怪的走狗!那你自己的親人開刀,對自己的……噗~”
表哥滿臉猙獰,起身給了陳昊一腳,踢得陳昊說不出話了。“你知道什麼,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我是在為一項偉大的事業服務,我是在將人類推向新的進化起點。”
表哥完全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臉上溢滿狂熱之色。
陳昊根本就不理會表哥的瘋言瘋語,他暗暗地集中精神積攢力量,準備在表哥不注意時展開突襲,隻是他唯一的機會。陳昊看著按住雙腿的木伶,他們的力量沒有自己的大,隻要自己向前或者向後一竄,能讓自己的腿蜷起來,就能踢開兩個木伶,至於表哥用自己手裏的改刀可以造成一定的傷害,隻要建立起優勢,自己就有可能獲勝。
但是身體的傷痛讓陳昊難以將精神集中起來,“真是夠嗆。”他低聲罵道。
陳昊抱怨幾句,突然自己感覺到疼痛逐漸減輕,身體的不適感逐漸消失。
陳昊看了一眼桌子邊的司白,隻見他還是低頭在手機上打著字,看都沒看陳昊一眼。
陳昊暗自感謝司白,手臂用力,整個人向後滑行一段距離,兩個木伶受力不穩,對於陳昊的限製弱了幾分,陳昊支起上身,蜷起雙腿,“給我滾開。”
雙腿瞬間發力將木伶踢飛。
陳昊又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向表哥的方向竄過去。
表哥還在喋喋不休:“將活人做成木伶,再將它作為軀殼來承載記憶情感個性,這樣的人將不會生命,器官不會衰老,即使身體損壞了,隻需要重新更換就行了。”
表哥一邊說著一邊穩穩地抓住陳昊握著改刀刺過來的手,表哥用得力氣越來越大,骨節都陣陣發白,惡狠狠地說:“難道你爸媽沒有告訴你,打斷對方說話是很不禮貌的嗎。”
如果是正常人被表哥這麼抓住,早就疼得跪地求饒了,不過此時陳昊已經失去了痛覺或者說痛覺傳導變得遲鈍了。
陳昊根本就是麵不改色毫不退縮,鬆開拿著改刀的手,讓改刀向下落去,用另一隻手抓住下落的改刀,反手用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將改刀紮入表哥手臂上,表哥疼得直咧嘴,鬆開手捂住傷口向後退去。
陳昊忽然又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極為緩慢,無論是表哥的動作還是自己的行動都變得好像電影慢動作一樣——這是司白加快了陳昊的神經反應速度,和大腦的分析處理信息的速度。
陳昊為了適應自己的神經反應速度,盡量加快的自己的行動,自己的心率脈搏肌肉收縮頻率也同步加快,陳昊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裏瘋狂的流動,自己的呼吸頻率也是越來越快,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陳昊也知道自己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多久,陳昊拿起放在背包裏的鐵片鋼條就衝了過去。
在表哥的眼中,剛開始還是任自己宰割的陳昊,好像瞬間變成了超人,先是踢飛了兩個木伶,後來又以奇怪的姿勢用小刀把自己刺傷,現在又變得速度奇快。表哥看向司白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是你在搗鬼,你不是說……”
陳昊出現在表哥的身前,手臂勾住表哥的脖子,說道:“打仗的時候別東張西望。”陳昊將表哥的頭往牆上狠狠地撞去,隻聽咚的一聲,表哥撞在書架上,書架翻倒,將表哥壓在書架下。
陳昊恢複正常,但全身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特別是頭,更是疼痛欲裂,陳昊抱著腦袋在地上滿地打滾。
最後在劇烈的身體顫抖中,陷入了昏迷。司白歎了一口氣,將原本踩在腳底下的兩個女仆木伶踢碎,走到昏迷的陳昊麵前一陣無語。
他又看看躺在大桌子上的葉梓萱和被壓在書架下的表哥,自言自語道:“堂堂死神代理人就隻能給你們當搬運工了。”
說完背起陳昊,一個腋下夾著葉梓萱,另一個腋下夾著表哥,一步一趔趄地朝著樓上走去。“現在還不是最終攤牌的時候啊。”司白最後的聲音在地下通道裏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