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恐怕他們兩人已經……
陳昊不敢繼續往下想,隻能繼續聽他說。
司白看著陳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不再和陳昊賣關子了,說:“其實我剛才一直都在拖延時間”
“什麼!”
陳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白做了一個冷靜下來的手勢:“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我已經感覺到了你的表哥和那個與你一同進來的女孩,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兩個現在都還活著並待在一起,但處境卻是完全不一樣,他們……”
司白說不下去了,而是一手拿著筆記一手拉起陳昊,向一樓那個帶有大衣櫃的房間走去。司白邊走邊說:“我希望你能有一個思想準備。”
司白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現在時間算起來應該已經結束了,那肮髒的一幕。”陳昊根本聽不懂司白在說什麼,但是他能感覺到自己將要麵對的將是令他最刻骨銘心的痛。
司白和陳昊在大衣櫃前站定,和料想中的一樣,無論陳昊如何推拉衣櫃的門,它都紋絲不動。司白則是一邊對照著衣櫃上的文字符號,一邊快速翻著筆記。
終於司白找到了一頁與衣櫃上符號相匹配的記錄,也多虧了司白那個“死神手機”上帶有的翻譯功能,讓他們找到了破解之法。司白咬破指尖在自己的手掌心裏寫著德拉文字(暗室牆壁上,衣櫃上,筆記裏麵記錄的文字符號都屬於德拉語係,這是司白通過“死神手機”中的搜索引擎中找到的回答。)
然後將手掌緊貼在衣櫃的表麵,幾縷光絲順著衣櫃的紋路從司白的手掌開始向四周蔓延。
不一會兒,衣櫃門緩緩打開,陳昊一把將門又開大幾分,一側身就進入衣櫃中,司白緊隨其後進入衣櫃中。
原來衣櫃後壁開著一個門,此時門半掩著,陳昊和司白一前一後通過門洞進入地道。
兩人借著司白手裏的手機燈光快步前行,以為隻有一個向斜下方的通道,所以也不需要引路。兩人一直向下走去,發現道路是越走越寬敞,後又轉為直直向前,陳昊正打算向前奔跑,卻被司白攔住。
陳昊一臉疑惑地看著司白,對方指了指自己的身旁。
陳昊順著司白所指的地方看去,發現就在眼前的牆上安裝了一道鐵門,鐵門和牆麵幾乎在同一個平麵上,而且鐵門表麵刷了一層與牆麵顏色相近的漆,如果不是特意去看,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裏還有一扇鐵門。
司白彎腰看著門鎖,對陳昊說:“你的表哥和那女孩就在這扇門的後麵,不過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無論你看到什麼。”
陳昊不為所動,隻是想要快點見到葉梓萱和自己的表哥。
司白向陳昊伸出手,陳昊不解,司白翻了一個白眼,說:“我不能徒手打開這扇門,你的包裏不是有開鎖工具嗎?”
陳昊這才想起來,在搜索洋房時,自己拾到一套以前盜賊遺失的開鎖工具。
陳昊翻出工具交給司白,隻見司白拿著一根帶鉤的粗鐵絲和一根帶鋸齒的鋼條,將自己的觸覺與視覺轉移到手裏的兩樣工具上,慢慢地將它們伸到鎖眼中。
在視覺與觸覺的幫助下,司白快速地將門鎖打開。
當鐵門吱吱呀呀打開時,眼前的一切讓陳昊決眥欲裂:鐵門後是一個類似於書房的房間,四麵牆壁有三麵擺放著書架,裏麵擺放著各種書籍,房間中間是一張大桌子,上麵鋪滿了寫滿密密麻麻文字與圖畫的草稿。
而在桌子下麵竟然躺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撕成了碎片,下半身一片狼藉。
世界仿佛被上帝按下了靜止鍵,空氣都已經被凝固成冰塊。
陳昊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自己身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旅館,而原本熟悉的人卻也變成了陌生的屍體。“不,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夢,沒錯就是在做夢,一個可怕的惡夢,我一會兒就能醒過來。可是,”
陳昊已經哭不出淚水,但是心裏卻在流血“可是為什麼同一個噩夢我會做兩次啊,為什麼會這樣。”
陳昊跪在地上用頭猛磕地麵“快醒過來!快醒過來!!快醒過來!!!”
一次比一次用力,血液從額頭流下來,染紅了他的雙眼,模糊了他的視線,遮蓋了他的眼淚。
陳昊雙手撐地大口呼吸,十指死死地扣著地麵,在地上留下十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司白上前查看地上的女人,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將她的身體蓋住,用食指與中指測量一下對方的脈搏呼吸體溫,基本生命體征還在!
司白對在地上已經蜷曲成一團的陳昊說道:“她還活著。”陳昊抬起沾滿血汙的臉茫然地看著司白,司白有重複一次“她還活著。”
語氣中沒有驚喜也沒有憤怒,有的隻是平靜,甚至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