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吞了一口口水,不顧自己淩亂的衣衫,赤著腳一步一步走向那個木盒。
韓雪清楚地知道:想要克服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正麵直視它,她在以前克服對黑暗的恐懼時就試著把自己關在黑屋子裏,讓自己慢慢適應黑暗,克服未知所帶來的恐懼,結果她再也不怕一個人走夜路了。
但此時韓雪心裏還是萬分緊張的,嘴裏念念叨叨地說:“沒什麼可怕的,沒什麼可怕的。”
韓雪慢慢伸出手去,摸著盒子的邊緣,用力一扣沒有任何動靜,再用力一扣,還是毫無聲響。
韓雪輕咦一聲,試著將蓋子往上抬了抬,竟然就開了。
木伶在紅色天鵝絨鋪就的盒子裏靜靜地躺著,還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高貴,但是韓雪卻總是感覺,木伶臉上的笑容仿佛更加的燦爛了,笑得更加瘮人。
它的樣子就仿佛一個走失在外的遊子忽然找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
韓雪越看越覺得木伶不過就是個玩偶而已,自己剛才奇怪的的感覺一定是受到昨晚噩夢的影響,自己嚇自己罷了。
這時一陣輕音樂在寂靜的寢室裏響了起來,韓雪打了一個激靈,原本她是雙手把著蓋子,一激靈抽回手來,盒子的蓋子也就砰地一聲合上。
韓雪聽出是自己的電話鈴聲,就連忙跑過去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令韓雪倍感安心的聲音——陳昊的聲音。
陳昊打電話給韓雪的主要目的是想和韓雪一起出去吃頓午飯,以此增進一下彼此的感情。
至於為什麼現在來電話,理由也很簡單:陳昊周末或者上午沒有課時大多是這個時間起床。
韓雪沒有什麼特別想去吃的東西,就在陳昊提供的幾個選項中隨意地選擇一個,陳昊笑著說不見不散就掛斷了電話。
韓雪簡單收拾了一下寢室,在梳洗打扮一番後就差不多到了他們約定的時間。
在韓雪臨出門時,盒子的蓋子開啟一條細小的縫隙,隨著韓雪走出房間,又悄然合上。
周末的時光總是讓人覺得分外短暫,幾頁書,幾杯咖啡,或者戀人們幾句耳邊的呢喃,周末的時光就這樣的過去了。
韓雪與陳昊不過就吃了頓午飯,看了一場電影,在公園裏漫無目的地散步,一邊說著情話,一邊喝著在某星巴咖啡店裏買來的咖啡,不知不覺間太陽已西斜。
韓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早就被陳昊看在眼裏,但是陳昊想韓雪可能因為最近自己冷落了她而再生自己的氣。
所以一路上陳昊都是想著法兒的逗韓雪高興,不過到現在韓雪還是一臉陰鬱,陳昊心中暗自揣測:難道是韓雪的生理期又到了,所以身體不適?不對啊,按照自己掌握著的韓雪的生理期時間表。正常來說,韓雪的生理期應該還有五六天才對。
因為陳昊一直認為一個稱職的男友一定要掌握女友的重要信息,其中有一項就是自己女友的生理期。
那韓雪不高興的原因是什麼呢?陳昊百思不得其解,終於忍不住問道:“親愛的!”
韓雪嗯了一聲算作回答,陳昊撓了撓頭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其實我……”
韓雪扁了扁嘴說:“那件事我已經不在意了,真的”
“那你為什麼生氣啊?”
“我沒生氣,就是有件煩心事。”
“跟我說是不是她去糾纏你啦?”
“不是啦~就是昨天做了一個噩夢。”
韓雪仿佛不想回憶起昨晚的那個夢,雖然那個木伶並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麼傷害性的行為,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卻怎麼也揮之不去,她又不想讓陳昊認為自己不喜歡他送的禮物或者什麼其他的誤會。
最後想了想,韓雪決定實話實說,畢竟情侶之間如果還藏著掖著難免會心生芥蒂。
在公園的長椅上,韓雪詳細地將昨天晚上自己做的夢還有自己的真實感覺告訴了陳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