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看著葉初群似乎對此事也開始猶豫,知道在循江社這個巨大的壓力麵前,此事不得不慎重對待。
而且那循江社已經根深蒂固,即使真的不顧一切把幫派建立起來,估計憑他一個剛剛15歲的小孩子根本扛不住那整日肆無忌憚的挑釁和壓力。
“嗬嗬,是啊,全校估計就我年齡最小,而且幾乎每個人都比我高,我們建了幫派幹什麼呢?況且聽你們的意思,那循江社根本就沒有為非作歹,做那些傷害普通人的事情,我們也沒必要去跟他們過不去嘛,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
老六和誌成都低下了頭,那夏軍卻有點愣神,因為這番話似乎完全是接著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難道自己心中想什麼這陳揚能一清二楚嗎?如果這陳揚真是這樣,那就真的了不得了。
夏軍正想著,葉初群卻正笑眯眯的看著他,這一下頓時讓他生出一種無法反抗的無力感。
“陳、陳揚,其實那循江社並非隻是在做正經生意。”此刻的夏軍顯然已經有些緊張了。
“哦,難道他們也在做見不得光的生意麼?”
“是,咱們這地方接近金三角,那地方的生意好像他們也沾了一些,當然,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去那裏搶一杯羹,但是我聽說他們很早之前就沾染毒品行業了,但是很少在盈河賣。
他們還有自己的武器庫,這也是我聽說的,估計縣裏都沒人敢去查。連ZF也不敢去,這循江社說白了,完全算得上咱這的一顆地雷。”
“哦?聽你這麼說,他們隻是很低調而已了,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這樣,那......,你們讓我考慮幾天,這事先擱一邊,我還要去買衣服,你們呢?”
“當然一起了,我們跑出來就是來陪你的,走走走,買衣服嘛,我們帶老大去,也省得老大被人吭了。”三人笑著,繼續向前走著。
縣城很小,在三人的引領下,隻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這裏最大的商業街,玲琅滿目,七彩霓虹,讓他想到了桐江。
想起了自己還可以被叫做葉初群的時候,想到了每周都會出門的一天,想起了那螺鳴寺主持智遠大師曾經和自己講起的一段話:
人都是在坑害自己,本無欲望的人,偏偏要努力的去尋找無止盡的欲望,然後再想盡一切辦法去滿足它。這造成了全世界的人都在付出著,有的人付出了極大的體力,甚至身體枯竭,有的人付出智慧,甚至智盡才絕,可是從沒有人因為擁有了,就滿足了。
他們享受著得到滿足的那一刻,卻不敢回頭去望,遊進了苦海深處,即使回頭,也早已無岸。
他還想起了九江那唯一的一座基督教堂裏神父米歇爾的話:你走進了霓虹,你依舊可以選擇,你耳邊的天使隻會勸誡,而你耳邊的魔鬼卻會不停的蠱惑,因為你采納誰的意見,誰就會變得更強。
假如你一直采納一個魔鬼的想法,終有一天,他會強大到把你吞噬,而你則會成為那個魔鬼的傀儡。
城市的霓虹讓他想家了,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想家,那個江邊的房子,自己那個堆滿書的房子,然而這一切放佛都在那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中化為灰燼。
想起那些黑衣人,想起那叢林,葉初群心中情緒轉為憤怒,曾經的家人,在一個晚上就全部死在一場權利爭奪的陰謀之中。
結局,既然你們漏掉了一條小魚,那就等著這條小魚化為巨鱷,把一張奪命的大嘴送到你們的麵前吧。
“桐江,我會回去的。”葉初群感慨著。
這步行街一圈下來也隻是十幾分鍾,很隨意的選了件衣服,手裏那本就不多的現金隻剩了點零頭,看著那點餘額,當初計劃好的事情又浮上心頭。
“夏軍,你們平時哪來的錢消費?”這一問愣住了在場的三位,遂即都是一臉的尷尬,支支吾吾的無人肯回答。
其實葉初群很明白他們的財路,當初自己身上那點錢被掏走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這幾人是什麼樣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