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靜突然覺得一陣眩暈,眼前的一切在她麵前搖晃著,這個曾經讓她深愛的家,現今變得格外的陌生,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在婚禮現場的所有快樂的、幸福的偽裝,此刻蕩然無存。又是一陣眩暈,靜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向下倒去,跟在靜背後的貝貝見狀,連忙伸出雙手,試圖扶住靜,但終究抵不過靜倒下的衝力,兩人雙雙跌坐在門口的地板上。片刻間,隨著一聲撕心裂肺般的狂叫聲:“為什麼啊!……”靜的眼淚傾泄而下。這一聲包含了太多的委屈、隱忍和憤怒,也包含著太多的不舍和無奈;這一聲也重重地砸在了貝貝的心上,令他感到無比的心痛和愧疚。一時間,貝貝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悲痛欲絕的靜,隻好從背後緊緊地抱著靜,希望靜可以慢慢平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靜總於停止了哭泣,神情呆滯地凝視著麵前的地板,一聲不吭。貝貝站起身,關上半掩的房門,然後走到靜的麵前蹲下,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靜的臉,自己的眼淚也忍不的流了下來。捫心自問,麵前的這個女人他愛過,而且依然愛著,他不想回避這個事實,可是冰兒的出現讓他猶如中了魔咒一樣,愛的天秤重重地傾向了冰兒的一邊,對靜隻是一種良心上的負擔和罪惡感,而對冰兒卻是一種眷戀和不舍。他不是一個玩弄感情的人,更不是圖一時之歡,玩那種所謂的婚外情,在他心裏他想和冰兒廝守餘生的念頭很強烈,強烈到隻要靜同意,他可以放棄一切。
貝貝勸靜回到沙發上坐下談,靜搖了搖頭拒絕貝貝的提議,把身體靠向鞋櫃的側麵,無神的眼睛盯著貝貝,歎了一口氣,喃喃地說:
“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啊……”
貝貝看著靜發間隱約露出的白發和痛苦的表情,實然間發現自己太自私了,為了尋求自己情感上的滿足,卻無端的傷害了和自己相濡以沫近三十年的妻子,妻子沒有錯,冰兒也無錯,錯在自己不該亂了心智,去觸碰婚姻之外的感情,再深愛,也得麵對現實。想到這裏,冰兒的身影在貝貝的眼前清淅地出現,笑盈盈的大眼睛正看著他,似乎在說些什麼。貝貝的心一陣絞痛,心裏暗暗地歎了口氣:唉!就這樣過下去吧!對不起,冰兒,我注定是要傷害你的,不敢請你原諒我,我隻能說,如果有來生,我願意用生命去嗬護你,疼你。
貝貝忍住想要流出的淚水,用手捊了一下靜淩亂的頭發,輕輕地說:
“到沙發上坐吧,地下涼。對不起我錯了,請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的。”
靜淚眼婆娑地看著貝貝,慢慢地直起腰,在貝貝地攙扶下,走到沙發邊坐下,拉著貝貝的手抽泣著:
“請你想想我們的過去,想想剛成婚的兒子,想想我的好,不要輕易放棄這個家!我不想失去這個家,更不想失去你……我知道你還沒有走的太遠,請你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想。”
貝貝抿著嘴,點了點頭,心裏卻是酸痛不已。他轉身給靜到了杯水後,伏下身子在靜的耳邊說:
“我現在就去解決,請相信我,我很快就回來!”
靜抬眼看了一下對麵牆上的掛鍾:十點零三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現在的貝貝會很痛苦,或許還會在心裏抱怨自己不夠大度,事已至此,不如乘熱打鐵,讓貝貝在良心發現中盡快解決問題,免得夜長夢多。她吐了口氣,幽幽地說:“好吧,我相信你,我等你回來!”
一路上貝貝的心一直在糾結和痛苦中徘徊,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提出分手後,冰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以他對冰兒的了解,冰兒應該會是用嬉笑的態度隱忍下內心的痛苦。
隨著門鈴響起,冰兒馬上開了門,似乎是知道貝貝會來而一直守在門邊等他。站在門邊的冰兒,上身著黑色薄紗外套,內襯金色吊帶短衫,著一條深藍色牛仔褲,黑色高跟鞋,一副準備外出的打扮。貝貝上下打量著冰兒,很?異的問了一句:
“這麼晚了,你是要出門嗎?”
冰兒吐了一下舌頭,笑嗬嗬地說:
“知道你會來,盛裝歡迎你的。”
貝貝苦笑著搖了搖頭,走到沙發邊坐下,心裏盤算著如何開口。冰兒知道貝貝不喜喝茶,於是到了杯白開水放在貝貝麵前的茶幾上,然後在貝貝的身邊坐下並順勢把頭支在了貝貝的左肩上。冰兒的發香鑽進貝貝的鼻子裏,今他一陣恍惚,他定了定神,嚅嚅地剛要開口,卻被冰兒用手捂住了:
“不要說話,就這樣,讓我依著你一會兒!”
貝貝的心被柔柔地刺痛了一下,他板過冰兒的身體,把她擁入自己的懷裏,一直手在冰兒的頭發上遊離。屋裏安靜地仿佛落下針都可以聽到。
冰兒側躺在貝貝的懷裏,不時地用手指輕輕地在貝貝的嘴唇上摩擦著,眼睛卻躲閃著貝貝的凝視,慢慢地濕潤起來。貝貝看到冰兒強忍的淚水,大腦轟的一下,所有的憐惜,不舍傾泄而出,他的心撕裂般的疼痛:不要,我不想放棄!他埋下頭,嘴唇重重地落在了冰兒的嘴唇上,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難舍難分。當貝貝的手撫觸到冰兒的胸部時,冰兒呢喃著說了一聲:要了我吧!理智最終突破了傳統的底線,兩具被****灼暈了的軀體扭曲在一起,發出陣陣的呻吟聲,隨著兩聲輕吼,貝貝和冰兒一起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