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何大人,那手下的兒郎們......”佘貴的意思很明顯,便是想到這麼大筆銀子落到了自己的腰包,估計何成梁得到得到也不少,這樣一來,魯軍的士卒估計就沒有多少餉銀了。
“嗬嗬,公公放心,魯軍上下,餉銀充足,覺得不會有問題的,如是不信,公公大可派人查驗!”何成梁拍著胸脯道,心中卻把佘貴罵了個半死,死太監,老子是拿的自己的錢好不?佘貴加上一幹錦衣衛和幾個小宦官,何成梁一年怕是要支出五萬兩銀子了,叫他如何不心疼,不過何成梁也明白,太監是覺得不能得罪的群體,不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再則自己在山東做的很多事情是經不起查的,一旦佘貴不和自己合作,一切都玩完了。
佘貴很滿意何成梁的態度和表現,在酒宴結束後,佘貴還很貼心的提醒何成梁盡早的勸世子回京,還告訴了一些京城的內幕消息與何成梁,多少讓何成梁覺得自己的銀子沒有白花。
之後,佘貴搬進了何成梁提供的院子,接著又將成大牛招到院子裏交代了些事情,當然,這之前何成梁便提醒了成大牛一些注意事項,這才沒讓成大牛沒鬧出什麼笑話來。
翌日,何成梁便到了朱由校居住的別院,勸說朱由校回家了。
“世子,離京這麼久了,不想念太子殿下麼?”何成梁循循善誘道。
“不想!”此時的朱由校正帶著一幫子人在做椅子,忙得不亦樂乎,聽到何成梁的話,想也沒想便回答道。
何成梁頓時無語,也是,盡管是父子關係,然而太子殿下卻基本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朱由校從小便沒有從朱常洛身上體會到親情,要從這方麵入手,恐怕沒有什麼效果。
“何師傅,你看這把椅子的樣式怎麼樣,茗可會不會喜歡?”朱由校開口向何成梁問道。
“夠了!”何成梁不知道為何突然間很生氣,不由得大喝一身,接著又對幾個幫工的人嗬斥道:“我有話與世子殿下說,你們先退下吧!”
待眾人都乖乖的退下後,何成梁板著臉對朱由校說道:“世子殿下,這就是你的正事麼?臣平日裏的教誨你都忘記了是麼?”
“何師傅。”朱由校此時變得十分的乖巧,與一般犯錯的孩子無異,低著頭,不敢直視何成梁。
“臣以前怎麼告誡世子的,你是太子殿下的嫡子,說句犯忌諱的話,待聖上大行之後,太子登基,世子便是新的太子,將來,將來太子還要禦極天下,像你現在這般作為,如何擔得起這天下重任?”
“好了,”何成梁見朱由校一副可憐樣兒,也不忍再責怪下去,溫言道:“世子殿下喜歡茗可是麼?”
朱由校的臉一下子通紅通紅的,十分不好意思。
何成梁笑著道:“這沒有什麼,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過世子殿下就靠著這些玩意兒打動茗可那丫頭麼?”何成梁手指了指哪半成品的椅子,接著道:“所謂英雄配美人,世子殿下又是天潢貴胄,如果隻有這點出息,別說茗可,便是我這義父也不會答應世子再與她交往了!”
這時,朱由校抬起了頭,望著何成梁,清澈的眼睛裏有一絲的不服,還有一絲的委屈,想開口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卻聽何成梁繼續道:“世子若是有心,便要清楚自己的責任,前些日子世子再報紙上寫的文章,雖然文筆一般,卻很有見地,我希望那是世子獨立完成的,而不是讓別人捉刀代筆,當然世子若是真的有那般見識,便要堅持下去,不要有一絲的懈怠,從京師到濟南一路的見聞,加上在濟南這近一年的見聞,世子殿下也應該了解了民間疾苦,也大抵明白了百姓的想法,現在,你的任務便是回到京城,好好的做你的世子,這裏已經不屬於你了,或者說,現在你暫時要失去這裏的一切,歡樂,以及自由,他日,世子要擁有的,是整個天下!希望世子不要讓臣失望,更不要讓茗可失望!”
說完這番話,何成梁便轉身往外走了,半途,他又轉身對朱由校道:“離開之前,世子還是將自己的身份告知茗可吧,別把那丫頭瞞的太苦了!”
不過十四歲的朱由校此時仔細的品味著何成梁的話,呆呆的站在院子中央,連何成梁離去他都忘記了說再見,不過,良久之後,他那還顯得十分稚嫩的臉龐第一次呈現出了成熟堅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