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依我看,不管怎麼說,皇上的任命都是好事,畢竟很少有人能夠像夫君這樣一下子成為巡按禦史並知一府之地的。”舒清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寬慰何成梁,隻得說道。
“其實夫君,你可以先去見見司馬直,在做打算,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應該去見見皇上。”水洛說道。
對啊,自己怎麼忘記這些了,不管怎麼著,還是得喝司馬直商量一下啊,盡管這小子不仗義,但是他人倒不壞,兩人不論怎麼樣都勝過一個人嘛。
“柱國兄,小弟給你添......”司馬直一臉愧疚道。
隻是沒等他話說完,何成梁便打斷道:“你小子煩不煩,我找你來,可不是聽你說這些的,你說說,這聖上任命咱們,是何用意,咱們應該怎麼辦?”
“小弟已無臉見天下人,這個官怕是做不了了!”司馬直一臉沮喪道。
“都跟你小子說了,小子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連陛下都沒有怪罪你,你自己這兒倒是放不開了,當時你“痛罵昏君”的本事哪裏去了?”何成梁臉不耐的說道。
“柱國兄......”此時的司馬直像個委屈的孩子般。
“行行行,不跟你磨嘰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怎麼說,既然陛下並沒有怪罪於你,你至少應該感到慶幸,我估摸著陛下任命你做禦史,怕是有這樣幾層意思,一來呢,顯得自己寬宏大量,二來呢,陛下對你所提出的革新方案很感興趣,希望你能在一府之地實踐試驗,就跟你奏疏中說的特區一般...你小子別打斷,我知道這是我想出來的辦法,三來呢,估計陛下是想整你,可又不好明麵上治你,所以對你委以重任,其實是看到你一個新科進士,啥經驗沒有,到時候準得把差事辦砸,也就有機會治你了,不過我想這一種可能性最低,最大的可能還是陛下希望你能做出一番成就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KAO!”說著說著何成梁不由得爆出粗口了。
“柱國兄,敢問這‘我KAO’作何解釋啊?”司馬直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道。
“我說司馬剛毅,你專心一點好不好,怎麼這會兒還有心思想這些,那是我的家鄉話,對我的分析你有什麼看法,說說看!”何成梁笑罵道。
“柱國兄的分析很是透徹,隻是小弟實在是......唉!”司馬直一想到自己的行為就不由得歎氣。
何成梁也默然,他非常知道司馬直昨日的行為有多瘋狂,就算是明朝的皇帝其實沒有絕對的權力,就算宋明時代的士大夫們以直言犯上為能事,就算言官什麼話都可以說,連帶著還可以罵罵皇帝,但是也僅僅是罵罵而已,這司馬直倒好,不僅罵了,而且還說出了一句“君既不能為君,臣何以為臣?”的話,還對皇帝直呼其名,不說其他生活在皇權時代的官員,就是何成梁一個後世過來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現在何成梁也明白了司馬直的心境,那就是恨鐵不成鋼,所以也就釋然了,他接著問道:“剛毅賢弟,你幫愚兄分析分析,陛下對愚兄的任命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