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嗯,這個,學生現在也不清楚,應該在家中吧,畢竟他年齡還小,現在連秀才都不是,得好好讀書。”說起讀書莊之束卻有些不以為然。
“這樣啊,他現在多大啦?”
“好像十四了吧。”莊之束有些失望,覺得何成梁老是問別人的情況,有些莫名其妙。
“嗬嗬,敬實,和我說說你在南京幾年的其他見聞如何?”何成梁也覺得自己在莊之束麵前老是問別人的情況有些不禮貌,趕緊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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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這樣,想來真是...本官起於微末,久居湖廣僻壤,後來進士及第,有外放到這冀南為官,想不到南京江浙竟是這樣的。”何成梁從莊之束的描述中了解了很多不知道的東西,覺得難以置信。
“嗬嗬,是啊,大人,您不知道,學生剛去南京的時候,在蘇州府看到居然有人身著明黃色衣物,下了我一跳,後來才知道那不過是一商賈,後來見的多了,也就不足為奇了,反倒覺得當年太祖立下的很多規矩不一定是.....咳咳.....反正世隨時移,很多東西也沒必要那麼較真。”莊之束答道。
“你剛剛說有不少出海的人,卻是奇怪了,本官記得國朝一直是奉行海禁的,去歲兵部還請嚴海禁,怎麼......”何成梁還是有些奇怪的問道,一個兩個小規模出海還好說,但是聽莊之束的介紹,沿海之地,竟然是船帆遮天蓋日,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但是想來也是繁華非凡。
“大人,學生剛才不是說了麼,世隨時移,這海禁早就名存實亡了,我估摸著全天下沒幾個人會當真了,隻要不是海匪,哪管那麼多,誰也不會向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找不痛快的。不過說起來,出海的人倒也不是特別多,因為好多都是來自極西之地的番人,到我大明來做交易。”莊之束緩緩的說道。
送走了莊之束,何成梁覺得自己的心情還是沒有平複下來,現在他的信心更加的強烈了,因為他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來到後院東南角的一間小屋子裏,何成梁把門閂上,準備寫點東西。這間屋子是何成梁存放自己前世物品的地方,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一直以為那不過是有人為我們的祖先臉上抹光,資本主義萌芽,市民階層,對外交流,科學認知,‘非君’思想......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我突然間明白了很多東西。
我們的祖先發明了火藥,羅盤,活字印刷,但是我們的民族絕對不僅是拿他們做鞭炮,測風水,印製風花雪月的文字。就是在這個時代,我看到了,那麼多品種的火器,雖然參差不齊,冗駁繁雜,但是有了開始,有了發展,技術的進步隻是時間的問題;我知道了,測風水用的羅盤被大量的用於航海,以它為武器,我們的民族與大海做鬥爭;我看到了,原來除了詩詞歌賦,還有那麼多的科技文獻擺在了知識分子的書櫥之內。這一切的一切,經過時間的演變,整個天下,將會是一番全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