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蘭歎了口氣,“我中午上完課在外麵吃飯,吃完回家才發現鑰匙忘在會所了,隻能跑回來拿,哪知道竟然會碰上這種事,真是倒黴。”
姚思琪滿不在乎地說:“沒事,大家都倒黴到一塊兒了,反正東西不是咱們偷的,等警察來了問幾句話應該就可以走了。話說回來,會員有補償,不知道教練有沒有,咱們也是受害人啊。”
朱圓圓現在的注意力不在有沒有補償上,心神不定道:“那位雯姐剛剛才上了我的瑜伽課,項鏈也是上課前我建議她取下來的,沒想到會被人偷了……唉,都怪我。”
姚思琪安慰道:“別這麼說,誰能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你上課前提醒雯姐取下項鏈是盡教練之責,東西被偷跟你沒關係的,都怪那該死的小偷,真是狗膽包天。”
田馨蘭也跟著道:“是啊,你別擔心,等下跟警察解釋清楚應該就沒事了。”
說話之間,會所外麵響起警笛聲,稍頃,一群警察魚貫而入,為首的出示了一係列證件,然後在更衣室外拉了一條黃色的警戒線,兩名警察進去搜查,其餘的進了會議室,分成數個小組對所有人一一進行詢問。
沒有叫到名字的仍然在廳裏等待,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進去,其中大部分男會員過了沒多久就出來了,然後就獲準離開會所了。
半個小時後,姚思琪進了會議室,也是很快就出來了,十分輕鬆地對朱圓圓說:“很簡單的,隻要能提供失竊時間範圍內的不在場證明就行,我那個時候在舞蹈室上課,一直沒離開過,很多會員都可以作證,所以就沒事了。”
朱圓圓正想回應,被一名維持現場秩序的警員過來給製止了,姚思琪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後也走了。
又過了幾分鍾,終於輪到朱圓圓了,她深吸一口氣後進了會議室。
謝雯也在會議室裏,正和何經理以及帶隊的梁警官說著什麼。
“你就是朱圓圓嗎?請過來坐這邊。”一名中年女警員向朱圓圓招了下手,語氣比較客氣,先核對了她的名字身份,再讓她如實敘述下午兩點四十五到四點過十分之間的所有動向。
朱圓圓邊回憶邊說:“兩點四十五到大約兩點五十的時候,我在瑜伽室做上課前的準備工作,在場十幾名會員都知道。後來有個阿姨趙桂蘭不小心在地板上灑了水,我就離開瑜伽室去衛生間找地拖,到衛生間門口時正好碰到雯姐從更衣室裏出來,我和她打了個招呼就進了衛生間,當時裏麵好像沒有人。我拿到地拖後,因為看到不是太幹淨就衝洗了一下,花了大概兩三分鍾時間吧,然後回瑜伽室吸幹了地板上的水,又返回衛生間放地拖,和正在擦洗手台的保潔員張大媽說了兩句話,最後再回到瑜伽室上課,從三點鍾到四點過十分這段時間都在瑜伽室。”
女警員一直在做筆錄,等朱圓圓說完之後抬頭看著她,目光帶著常人所沒有的銳利,“也就是說,從你第一次去衛生間拿地拖,到離開的兩三分鍾裏,沒有人可以作證?”
朱圓圓有些不安地回答:“這個我不知道,當時衛生間裏很安靜,每個隔間都關著門,所以我也不能確定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女警員不置可否,在記錄本上寫了點什麼,繼續說:“你知道謝雯今天上課戴了一條價值可能比較昂貴的項鏈嗎?”
朱圓圓點點頭,“我聽到有個叫王姍姍的會員問她戴的項鏈是不是什麼春季限量新款,具體什麼牌子沒聽清,但我想應該是比較貴重的東西,所以就提醒她上課最好將項鏈等飾物取下來,以免影響健身效果,或者對飾物造成損傷。雯姐聽了之後覺得有道理,就去更衣室放項鏈了。”
女警員看她一眼,又做了些記錄,然後說:“你在這裏等一下,不要離開座位,我們要先對案情做個彙總,再著手進行下一步調查。”
朱圓圓隻得心裏七上八下地繼續等待,看著女警員走到梁警官那邊將筆錄交給他,兩人低聲交談了一陣。
這時,一名剃著小平頭戴著手套的年輕警員快步進了會議室,手裏捏著一隻透明的塑膠袋,裏麵裝著一條項鏈,問謝雯:“謝女士,請問這條項鏈是你丟失的那一條嗎?”
謝雯接過塑膠袋,轉了個方向仔細看了一眼,然後欣喜道:“是的,就是這條,項墜反麵刻著我名字的首字母,是上周我過生日我先生送給我的。”
朱圓圓因為離的比較近,這段對話聽的很清楚,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應該沒事了。
何經理也如釋重負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梁警官則問:“項鏈在哪裏找到的?”
年輕警員回答:“在更衣室的一個沒上鎖的儲物櫃裏,項鏈被藏在錢包的夾層裏麵,櫃門上的標簽寫的名字是‘朱圓圓’。”
仿佛坐過山車時突然從最高處直直掉下來,朱圓圓腦子裏轟的一響,整個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