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午後,陽光照在被白雪覆蓋的枯枝上,折射出刺眼的光。盡管這院落是富麗繁華的,可被困在裏麵的人,卻猶如籠中之鳥。
唯有院子裏那幾株梅花開得盛豔。
別院裏,安靜得出奇,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什麼生氣。因為是姬無雪的在宮外的院落,自然就沒有人來拜訪。
暗處又有人看守著,想進來難,想出去更能。
蘭曦嫵在丫鬟小雨的陪伴下,喂著水缸裏紅色鯉魚。
“姑娘,您看這些魚吃的多歡騰。”小丫鬟指著白瓷魚缸裏的魚高興地說道。
姬無雪也不曾透露過蘭曦嫵的身份,隻說是貴客,好生伺候著。這些人隻道是姬無雪金屋藏嬌,將人藏在了這裏。
關於蘭曦嫵和姬無雪之間的事,到流傳了很多版本在這小小的院落裏。
最為令蘭曦嫵覺得好笑的就是,她和姬無雪成了一對相戀卻不能在一起的情人,迫於姬無雪的身份,她不能名正言順的出現在姬無雪的身邊,而姬無雪又戀她成癡,是以隻能將她安排在這出僻靜的院落裏。得空了才來看看她,以慰藉兩人的相思之處。
蘭曦嫵瞥了一眼門外,雖然寂靜,仿佛沒有人一樣,但是她知道,守在暗處的人必定不少。
雖然她一時之間是不急於出去,姬無雪暫時也沒有將她如何,但畢竟這是在郊國,她可沒有打算在這裏呆一輩子。
若是一輩子都得呆在這個地方,想想都有已經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她是絕對不能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恐怕逃跑是唯一的出路。
“喵……”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貓叫,隻見一團黑色的小東西從門口,忽的一聲就跑了進來。
“好可愛的貓啊。”小雨畢竟年少心性,看見小動物總會忍不住想要親近。
蘭曦嫵蹲下,身子,隻見那隻貓也蹲在她的麵前,兩隻水藍色的眸子盯著蘭曦嫵,乖巧可愛,反倒是有種討好的意味。
蘭曦嫵捏起它頸子上的軟肉,左右打量著這個小東西,也沒見得這小東西有任何的動作,反倒是安安分分的任她擺弄。
蘭曦嫵不由用另一隻手戳了戳它白色的肚皮,不時順順肚皮上的毛,隻見那小家夥不見任何的不安,反而喵嗚一聲,好像是在撒嬌一樣。
看著它,她的思緒不由飄忽,想到了姬無雪住在嚴陽王府時,蹭她手的樣子,和眼前的這隻小東西倒是如出一轍。
她的思緒微微一滯,驀然間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送過她這樣一個小東西。
“好可愛的小家夥,看來它也很喜歡姑娘你呢?這可比那幾條鯉魚有趣多了,姑娘,咱們就養了它吧。”顯然這個小家夥已經成功的收服了小雨。
“養它做什麼,不過是個會忘本的東西。”就像姬無雪一樣。
下雨心中是真的喜歡這個才見了一麵的小家夥,但是看到蘭曦嫵怏怏不樂的神色,隻好將心中的話藏了起來。
“怎麼,不喜歡?”話音剛落,門口就出現了姬無雪的身影。
隻見他身穿紫色朝服,袖口及肩上還有一些暗痕,應是被雪滲透化水所留下的。足以見得,他是下了朝就立馬趕了過來,片刻不曾耽誤。這樣的情形在小雨的眼中,自然又默默理解成太子殿下對蘭曦嫵是有多麼得上心。
蘭曦嫵可以預見,在姬無雪走後,這件事又會馬上在小院裏傳開了。
“這可是我特意挑的席蘭國虎貓,別看現在這樣子,性子可一點都不比老虎好。”隻是因為剛生出不久就被抓了回來,才會一時之間失了本性。若是好生將養著,可不比一隻獵犬差。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初蘭曦嫵見到姬無雪的時候,他也是一副野性子,如今他送了這麼一隻貓過來,讓蘭曦嫵更加相信,物以類聚這句話。
“我自己都是階下囚,談何養這小東西。”蘭曦嫵嘲諷地說道。
姬無雪將小貓抱在懷裏,輕撫著它柔順的毛發。
“階下囚?”姬無雪細細地念著這兩個字,“你是我請來的貴賓,怎麼會是階下囚呢。若說是階下囚,我才是你的階下囚吧。”忽然他一步逼近蘭曦嫵,眼神銳利。
“直到現在,隻要想起你,我的胸口還會隱隱的痛。”
蘭曦嫵知道,他指的是胸口的箭傷,正是拜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