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繁華,萬眾歸一,舉國朝賀。
這講的息國開國之初的情形,雖然息國如今已不能和當時比較,但是那些和息國有結交或是依附著的小國,還是會有習慣到息國來朝覲慶賀。
“公主,皇上請您至校武場。”
“皇上無故讓本宮去那裏做什麼?”校武場本是三哥應去的地方,如今蘭殊堯反倒讓她過去,難道是想在傷口上撒鹽不成。
若是換了他人,定是不敢質疑皇帝的話的,因為這就是口諭了。傳話的小太監甚至已經習慣了那些大臣們聽聞後誠惶誠恐或是溜須拍馬的嘴臉,可現在這對象換了一個人,小太監卻不敢這麼看了。
臨來之時,常公公還特意囑咐過,公主殿下脾氣不好,便是問什麼了,也就如數回答就是了,皇上不會怪罪的。
“回公主殿下的話,東蒙部落少汗今日到殷華,此刻正在校武場練兵。”
“練兵?”蘭曦嫵覺得更加奇怪了,東蒙到息國來朝賀居然還上了校武場練兵,這是要朝賀還是來打仗的啊。
蘭曦嫵帶著好奇跟隨著小太監去了校武場。
寒風陣陣,錦旗烈烈,軍容肅穆。
蘭殊堯見蘭曦嫵到來,示意身邊的太監將蘭曦嫵的位子安放在靠他近些的地方。
“莫可汗草原上的英雄們,拿出你們的勇氣來,給息國的皇帝陛下看看。”方形長陣的前麵,一個身穿白虎皮衣的男子,背著弓箭,坐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衝著麵前的陣仗的人喊道。
他就是東蒙部落的少汗,阿裏莫。
“遵令。”演練的勇士們個個情緒高昂,手中的長矛有力地揮動著。
在這樣冬日寒風裏,看這樣的練兵,卻是說不出的一種滋味。
自蘭殊堯那日走後,蘭曦嫵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瞧見蘭殊堯了。他也不曾去過大德殿。
所以,關於蘭曦燁,蘭曦嫵心裏還是沒底的。她不知道還要怎麼做,十叔才肯放人。
是以,地下的陣仗饒是再如何變化多端,勇士們饒是再氣勢驚人,都無法吸引蘭曦嫵的注意力。
她此刻最想的不過就是看到三哥安然無恙。當然,若是蘭曦威和蘭曦言能動荒蠻之地回來,也不無是件好事。
她雖然從小不待見他們,甚至現在依舊如此,可她也知道去荒蠻之地的人,多數都是會死在路上的。
總歸他們的身上流著一樣的血。
“怎麼,息國的公主不屑於看我東蒙勇士的操練嗎?”阿裏莫發現了蘭曦嫵的心不在焉,不滿意地說道。
草原上的人,性情直爽,喜歡有話直說,是以,即使是在息國,阿裏莫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委婉的。
“公主是女流之輩,自然是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少汗還需見諒。”蘭殊堯沒有開口,一旁早已有大臣替他說話。宰相季賢就是首當其衝的。
“哼,放屁。在我東蒙,女子一樣可以帶兵打仗。隻要是我東蒙的子民,都有保護東蒙的職責。”
季賢在息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他說的話有時候即使是蘭殊堯都不會反駁,如今被一個年級小了他幾十年的外族小子這麼一說,還叫他的臉麵往哪裏放。
正當季賢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蘭曦嫵衝著阿裏莫大聲說道:“本宮就是不喜歡看你們練兵,怎樣?”其實,她也不過是想趁此時令蘭殊堯難堪罷了。
卻見阿裏莫聞言不怒,反而大聲一笑:“息國公主果然有膽識夠豪爽,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