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車內傳出了蘭殊堯幽幽的聲音,似乎透著不滿。
“回王爺,有兩個孩童穿過,是以才驚了馬。”車夫唯唯諾諾地回答。生怕一個不下心,使得王爺更加不高興。丟飯碗是小,若是因此而丟了小命,那真真是得不償失了。
“繼續趕路。”
迷蒙中,蘭曦嫵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疼的要死,偏生她此刻渾身都沒有力氣,就是想要將眼睛睜開一下,都顯得那麼困難。
疼極了的觸感,使得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卻也真的隻是片刻。急於想要用手去摸額頭的蘭曦嫵發現手上使不得力,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卻也像是一隻蠶繭一樣地微微滾動。
蘭殊堯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想要將她拉回懷裏,卻不想這丫頭忽然得了什麼力,兩個人的額頭就這麼撞在了一起。
額頭再一次被撞到的蘭曦嫵,這回雖痛,卻也是用盡了渾身上下僅存的氣力,隻能不停地哼哼。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
她自小生養的好,皮膚也是極白的,此時這麼一折騰,一道紅映很明顯的掛在了她的額頭。顯得十分突兀。
蘭殊堯看著她,不由皺了皺眉,卻也無奈而又任命地用他溫熱的手,輕輕摸著她的額頭。
這樣的觸感,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實,手下的細膩卻是真實的告知蘭殊堯此刻發生的一切。
身前的少女因為他的輕撫,一臉舒適的表情。
蘭殊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打量過她,這個少女任性,刁蠻,似乎一無是處的樣子,可偏偏偶爾的一個舉動就能叫人暖到心裏。
蘭殊堯看著她,不知不覺中修長的食指,勾畫著她的眉毛。
溫熱的掌心貼上她的臉。
車上的男子,淡漠的臉上多了份柔和,隱隱的,不為人知。
“似乎有些幹啊。”不知不覺中,拇指已經覆在了她的唇上,輕柔地摩梭著。
蘭殊堯看著昏迷中的蘭曦嫵,此刻的她,收起了她的張牙舞爪,收起了她的脾氣,看起來那麼安靜,那麼美好。
心底湧上了一種難以訴說的情愫。
蘭殊堯的眸色一黯,看著她,靜靜的,沒有動作。
靜默。唯有彼此的呼吸隱約可見。
慢慢的,靠近。
蘭曦嫵身上的馨香,闖了鼻尖。
盡在咫尺的,是她的唇,紅豔。
這樣的滋味,太過於陌生,卻又那麼美好。
他用舌尖,一一描繪著她的唇形,刻畫在心裏。
溫熱而甜美。
身上或是心底裏,有一種難以啟齒的愉悅,像是突然的萌動,繼而擴大的一發不可收拾。這樣的感覺,他從來不曾體會過。
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攬住她的脖頸,綿密的吻,滑向了她的嘴角,她的耳蝸。
身子似乎不受控製得熱了起來。
蘭曦嫵睜不開眼,迷糊中,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舔她的臉,有些癢,還有些濕熱。
是什麼?
小狗?還是小貓?
十叔家什麼時候養了這些動物?
不舒服,不舒服,趕走它。
身下的人,皺起眉頭,又是哼哼了幾聲,想要動手,卻沒有力氣。
蘭殊堯輕笑一聲,被她的樣子逗樂了。
“怎麼辦?阿嫵。”蘭殊堯雖問的是她,可同時也是在問自己。
怎麼辦?他好像魔怔了。
二十多年來,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喜悅,難耐,不安。
“若是你醒著,定是會怪我的吧。”他看著她,自言自語地說道。
昏睡中的人,似乎感覺到臉上的酥、癢已離去,滿意地又一聲哼哼,靠著蘭殊堯的胸膛,一臉的滿足樣。
蘭殊堯親了下她的額頭,似是做了什麼決定,自語道:“罷了。”隨即便認命地抱著蘭曦嫵,以防她磕到。
“王爺,到府上了。”車夫的聲音諾諾地響起,對於車內發生的事絲毫未知。
“嗯。”
一隻修長的手慢慢地掀開了車簾布,繼而便是抱著蘭曦嫵出來的江都王蘭殊堯。
“常宿,將晚膳移到竹園。”淡然地吩咐著。
“是。王爺是否……”常宿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蘭殊堯打斷。
“不用。”他知道他想說什麼,定是派人送蘭曦嫵回竹園。可是此刻,他隻是想再多抱她一會。
常宿看著自家王爺離去的背影,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愣著幹嘛,還不講飯菜熱一熱,端去竹園。沒聽見王爺要在那用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