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廣漠的平林上,抹出牽動愁思的如織煙幕。
遠眺著暮靄籠罩的平林,寒碧的山光,愁思像薄暮的煙靄那樣侵入人的心頭,越來越濃鬱,越來越沉重,終於想昏暝的夜幕似的壓得人難以喘息。
寒山凝碧,宿鳥歸林,此情此景,幽靜深遠。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用來破壞這樣的景致的。
“我說,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對方最起碼來了十多個人,你就讓我一個人去對付他們?”葉采不滿地在車內嘟囔。
“若是連十幾個人都搞不定,你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好歹,你也幫下忙啊,老是那我當苦力使,怎麼說我也是江湖第一劍客啊。”葉采開始耍無賴。
但見,蘭殊堯那俊秀的臉上,勾畫出動人的一笑,仿佛如天上的神祗,清輝而孤潔。正當葉采微微迷失於他的微笑中時,蘭殊堯臨門一腳,已經將葉采踢下了馬車。
“蘭殊堯!你這小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像朝著裏麵的人比個中指。
十餘名伏擊埋伏的黑衣殺手,不明白為何從車內忽然飛出來一個人,看樣子,還是被踢出來的。領頭人環顧了下四周,示意眾人一起上。
場麵頓時混亂。
“哼,真是不知死活。”葉采冷哼一聲,抽出身上的血泉劍,一股寒意席卷了他的全身。
此刻的他,是透著嗜殺血腥的江湖第一劍客。
殺手們分成兩撥,一撥牽製住葉采,另一撥靠近馬車想要擊殺車內之人。隻是,沒有一撥人是可以成功靠近的。
血泉劍,長約七尺,通體湛紅,飲血之後,劍身發亮,喜悅不已,嗜殺之見也。
“你們這群渣渣,老子今日就讓廢了你們。”
血泉劍過,朱紅飛濺,隻餘一抹背影,以及被殺者不可置信的眼神。
一個人的速度,怎可以快到這個地步。
便也隻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那七尺血劍已經劃破了殺手的喉嚨。
“一個不留。”車內是蘭殊堯輕冷的聲音。
劍鋒揚起,鋒利之氣衝殺出去,行而奔遠著一擊倒地,他本已逃出十丈之遠,卻被這劍氣斬殺於此。
“繼續趕路。”這隻是第一波,他相信太後是絕對不會隻派這麼幾個人來刺殺的,若是接不到刺殺成功的消息,她必定是要再派一批人出來的。
葉采聞言,倒也不急於進車內,反而飛身躍上了車頂,擦拭起了他的血泉劍。
月色溶溶之下,這樣的情形說不出的詭異。
“郡主,天色已晚,還是找家客棧休息吧。”雖說是官道,可是入了夜還是不安全的。
已經趕了一天的馬車,大家也都累了,蘭曦嫵也便同意住宿。
祈與車夫一間,蘭曦嫵和綠娥各自一間。
隻是她剛吹了蠟燭,準備就寢,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郡主,祈醒了。”門外響起綠娥略帶激動的聲音。
蘭曦嫵起身,披上外衣就隨著綠娥去了祈的房間。車夫已在屋外守候,待看見蘭曦嫵到來,開了門,依舊守在外麵。
“你是誰?說!”剛一踏進屋子,一道人影已經朝她逼進,不過是眨眼的片刻,他已經掐住了蘭曦嫵的脖子,力道之大,像是要將人置於死地。說出的話,卻是流利的息國語言。
祈秀美的臉上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絕殺之氣,便是曾經在蘭曦嫵麵前無害的雙眸,此刻也染上了殺人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