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主……”綠娥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屋內的一男一女,實在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她眼花了?
於是,她深呼吸,閉上了眼睛。
嗯嗯,應該是幻覺,是幻覺。
睜開眼,依舊是剛才她所看到的場麵。
郡主以一副你傻了的神情看著她,而那個奴隸一直對著郡主做著逾矩的事。
“先把金創藥放下,再去打盆水來。”蘭曦嫵淡淡地吩咐道。
綠娥覺得作為一個稱職的丫鬟,是必須要馬上阻止那個奴隸繼續騷擾郡主的。
但是,為什麼她覺得此刻的情形看起來有點溫馨呢?
難道又是幻覺?不管怎樣,帶著疑惑的綠娥還是再去打了盆水。
“手,拿來。”祈的手想來昨天是上過藥了,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祈對於蘭曦嫵抽回她自己的手,有些不難,但在她的瞪視下,才不舍地看著蘭曦嫵,還一臉委屈。
蘭曦嫵是徹底被他的表情給逗樂了,忍不住點了下他的額頭。祈對於蘭曦嫵的動作充滿了好奇,眼睛一直追隨著她的動作。冰涼的藥膏抹在他的傷口處,他隻覺得一陣溫暖。
“暖,像娘。”他忽然又開口說道。蘭曦嫵覺得定是要好好教教他息國的話語的。就這麼講一點講一點的,真是會把她嚇到。
“你這傻瓜,本郡主哪裏像你娘了?”剛才是娘,如今是像娘,總歸是脫離不了娘這個字。雖然語氣質問,但蘭曦嫵的樣子倒不像是在生氣。
而祈不知道是沒有聽懂蘭曦嫵的話,還是不願回答,依舊以一副他什麼都不清楚的無辜表情看著蘭曦嫵。
他本就長得精致,如今用這樣的神情看人,不免多了份純樸之質,更是顯得雌雄莫辯了。
若是看他此刻的樣子,與在街上嘶吼的樣子,完全是判若兩人的。
蘭曦嫵不明白,一個長相如此清秀的少年,怎麼會有一會如此桀驁不馴的性子。況,郊國的少年不是都文質彬彬,不齒武者。以他這樣的性子,倒真不像是郊國的俘虜。
但那張郊國人特有的臉,又是不會騙人的。
“綠娥,過來替他梳個發髻。”
“郡主,奴婢可不敢,這奴隸除了您,見誰都是狼崽子的凶狠,萬一奴婢要是碰了他的頭發,指不定他就要和奴婢拚命呢。”
郡主啊,您可是在身邊養了頭狼啊。綠娥心中感慨道。
“所以,本郡主吩咐你們給他清洗一下,也是沒人能做了?”
“是,就連大夫想要給他上藥,都被他打了出來。”
“難道昨日的傷藥是你自己上的?”蘭曦嫵忽然陰沉著臉,看著祈。
“別給我裝傻,你聰明著呢。”蘭曦嫵麵色不善,衝著祈說道。
祈依舊是那副無辜的神情,晶亮的眸子望著蘭曦嫵,是那樣的幹淨。讓人差點以為他就是個無知的少年。
可是,蘭曦嫵是知道他的底細的,也知道他性子裏的野性,是以,他這樣的表情是無法說服蘭曦嫵的。
“既然已經在這,你就給我清楚著點,本郡主最不喜歡有人在我身後耍什麼小手段。你若是無法適應這裏的生存規則,那本郡主也幫不了你。”
很顯然,這個奴隸將他的脾氣帶進了嚴陽王府。他難道還以為這是在街市口,可以由著他的性子,任意妄為嗎?
既然已經進了這裏,就必須按照這裏的規矩來。
“聽清楚了沒有?”她突如其來的態度,嚴肅的樣子,讓他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綠娥,帶他去梳洗。”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
“四妹真是好興致,這郊國的奴隸都帶進自己的屋子了。”蘭曦威不知何時來到蘭曦嫵的門口,也沒進去,就橫靠在門檻上,陰陽怪氣地說著。
隻見他臉色青腫,左邊的眼圈更是一片烏青,脖子上也有著抓傷,雖被長衫遮著,卻也不能全部遮住。
“蘭曦威,大清早的,你那是抽的哪門子瘋,在我的門口撒野!”蘭曦嫵冷笑一聲,看著他那副孬樣,心中就覺得不解氣。
這樣的人,偏生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四妹啊,昨個夜裏,你的奴隸將我打傷了,你是他的主子,你說我這是抽什麼瘋啊?”蘭曦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今日非要好好整治一下蘭曦嫵,叫這個小蹄子在他麵前耍狠。
“你都說了我是他主子 既然他將你打傷了,我替他陪個不是也是應該的。隻是大哥,這個禮,你受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