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那天開始,生活就如同一潭死水一層不變,哪怕有過什麼不可思議的、離奇無比的事情發生也掀不起什麼波瀾。隻是不知道別人的生活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樣,重複著昨天、重複著過去。但是你還要感謝這種重複,起碼有人麵對不再重複的生活時候顯現的驚慌、恐懼讓人不寒而栗。所以當孫覺寺早上醒來的時候,即使再心有不甘也要感謝上蒼讓他可以再重複一次自己。
孫覺寺經過一番洗漱,穿著那件厚厚的羽絨大衣三步並兩步的來到樓下。打著了那台不知幾手的捷達,東一拐、西一拐的躲避著樓下那條破道上溝溝坎坎。他的家距離單位大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在大城市裏這點時間不算什麼,可是在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城市裏,我們姑且叫做城市吧,這個路程可是極遠的。
路兩旁盡是白白的積雪,迎著冬日裏難得的暖陽散發出耀眼的光輝。但是這光沒有人覺得暖和反而越發的清冷了。
此刻的休息室裏鬧哄哄的,大家正在享受著上班前那難得的幾分鍾。兩台電暖氣散發的熱量和大家興致盎然的話題給這個隻有幾平方的小屋增添了幾許抵禦嚴寒的勇氣。這裏就是孫覺寺上班的地方,住龍灣小區物業公司。可別小瞧了這個公司,這裏可是全市最好的別墅小區,價格最高,環境最好,當然物業的服務業是最貴最好的。因為小區好,所以物業公司當然也是行業的佼佼者,這似乎是約定好的。
孫覺寺平日裏是個憨厚的小夥子,他總是謙讓別人,甚至不惜委屈自己。如果誰家裏有事,盡可以找他來換班,因為他家從來沒有事,即使是在他老婆走的那天。他有著一米八二的身高,生的厚厚實實的,臉麵倒是白白淨淨,給人十足的安全感。所以無論是同誌還是進進出出的業主對於這個小夥子口中多是讚美之詞。
孫覺寺不是個愛說話的人,可是今天大家議論的話題倒是讓他感了興趣。倒不是別的,而是他自己親自經曆的。
事情還得從兩天前說起。
這天是正好是冬至,本來說好的回家跟父母吃飯。同事穀大臉卻央求孫覺寺幫他值個班,按理說孫覺寺不會推辭,但是一來已經答應了父母,二來呢所有同事中他跟這個穀大臉最為親近。人呢,越是親近的人就越容易說不,所以孫覺寺打算拒絕。穀大臉卻一個勁的央求,說盡了好話,他做起事來可是不顧尊嚴的,這也是大臉這個綽號的由來。無奈之下孫覺寺隻好答應他了,不過說好中午吃飯前他一定回去,答應了父母一起吃飯不能爽約。
就在孫覺寺打算下班做最後一次巡邏的時候,他看見了B25樓客廳拉著厚厚的窗簾。這裏的業主他認得,男的姓李,四十歲上下,平時在小區裏溜達,對保安都是很禮貌,孫覺寺跟他聊過天,知道他的妻子有抑鬱症。所以當他看到大白天拉著窗簾就起了一些警覺的心。生怕那位美豔的李太太出個不測。
孫覺寺悄悄的走過去,在兩扇窗簾合著的縫裏偷偷的向裏瞧。一看之下,蒙驚的一身的冷汗。
隻見兩個****的身體正糾纏在一起,借著微弱的燈光他可以斷定女的正是李太太,可是那個男的是不是李先生?孫覺寺不能判斷。猶豫一下,他馬上回過神來,如果男的是李先生,那麼自己就是無比齷蹉的舉動。可是如果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