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苗茜薔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待苗茜薔從咖啡館裏出來之後,劉震將一個包裹仍在桌上,唾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
蔚淞工作室裏,自大年初六上班至今,每人每天忙得都是不可開交,就連韋齊輝都沒有串過幾次門,工作室裏少了一份中和的氣息。
宋宸宴交給鄧雲天一份設計任務,讓鄧雲天自己設計,鄧雲天起先用了五六天時間,設計出一套他自認為完美精致的無可挑剔之作,在拿給宋宸宴看時,宋宸宴一句話沒有說,隻是在上麵做了其中區域的一點點修改,瞬時讓作品漂亮了幾倍,鄧雲天知道宋宸宴的功力高,心裏隻是佩服,便來來回回改了幾次,每次宋宸宴總能給他挑出不完美之處,如此反複,他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了,自信心也被宋宸宴打擊的體無完膚了。
其實,最難做的就是設計之初,要去實際的地方取景,自己設計的作品還要淩駕於人家的想法之上,這家最難的,還是要體現抽象的距離感和貼切感,宋宸宴對這些人提出的要求,不好意思說些什麼,隻是心裏將這些客戶踩踏了一個遍,每每遇到這個作品與那個作品不是很連貫的時候,他都會看看宋宸宴以前的作品,學著宋宸宴的樣子,對著窗子喝著一杯咖啡在那裏尋找靈感。
再看看一旁的宋宸宴,行雲流水般的設計,不斷地調整,不斷的整修,簡單,大方,從不拖泥帶水,宋宸宴雕刻一鼓作氣,他不吸煙的原因,傷害身體是其一,怕星星火苗燃了工作室的木頭是其二,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怕吸煙會造成手抖,讓他作品出錯,所以,宋宸宴一劃一劃的聲音,特別流暢,那聲音,特別舒心。鄧雲天隻想,或許,這就是大師的級別,熟能生巧吧。
兩天之後又兩天,兩天之後又兩天,終於,在一個微風徐徐的日子裏,鄧雲天得到了宋宸宴的肯定,他也開始獨立設計一些家庭的裝修和雕刻,有了自己的業務量,初步來看,客戶的反應都還是不錯的。宋宸宴開始走上了大賽的不歸路,在公司的要求下,他耐著性子去進行一些直播和采訪,最近公司又讓他放手對實質性的追求,讓他在追求一些名氣,在各種木藝大賽中展露頭角,爭得一個名詞,擴大宋宸宴在國際上的知名度,擴大木徙私人訂製的知名度,在宋宸宴看來,公司和某些學校一樣,一位的讓自己的班子下麵出幾個教授或是副教授的職稱,他們覺得,隻有這樣,學校才有發展力,而不注重學生這個身為學校最好的作品。
宋宸宴早已將這些大賽的規模摸得爛於心底,對流程也是相當的熟悉,連自己設計的作品都有的特定的套路,隻要他所表達的意思別人不能一眼看到底,加上製作的精致,基本上就能入圍,在國內最少能排上前三,但基於當時他簽合同的時候,上麵寫著無條件配合公司,他現在也隻能造作,至少他沒有坑害別人,隻是做了自己不喜歡的爭名逐利。
在宋宸宴忙著為公司給他報名參賽的diy國際大賽作設計圖紙時,顧總卻打電話讓他去辦公室找他一趟。
“顧總。”宋宸宴禮貌的站在門口,問了生聲好。
“宸宴。”顧總朝著對麵的額沙發伸伸手,示意宋宸宴坐下,“聽說你最近又為公司拿下了幾個獎啊,工作表現不錯嘛,我們公司的先鋒者,放心,獎金少不了你的。我和薑總商量了一下,以後,你就直接不接觸客戶了,先將手頭上接的單子做完,我們就把你調到嚴老那邊,和他們一起作木藝研究和參賽創作。”
宋宸宴愣了一下,心裏瞬間猶如過山車一般,隻覺得耳邊的風要充斥自己的腦袋,他已不能順利的呼吸,不能順利體驗生活,最終,咳了一聲:“顧總,首先,我先謝謝公司對我的嘉獎,對我如此的看重,但是公司對我以後工作的安排,恕我不能執行。”
“為什麼?作木藝研究比向客戶作設計更是省力,工資可還同以前差不多,何樂而不為?”
“公司讓我們這些設計師去參加各種大賽,在全國甚至在國際上都擴大了知名度,至少,縕城的知名度我們已經全麵打開了,那我們的業務量也因此加大,有許多客戶直接奔著獲獎的設計師的頭銜來的,如若我們這些人不作任何設計還打著得獎的名號,這不是違背了木徙的初心嗎?”宋宸宴又遲疑了一下,“首先,我覺得嚴老留在了藝術研究部都已經是最大的浪費了,再讓我們這些年輕的後輩植入背後,恕我直言,木徙走不了太長的路。”
顧總聽了宋宸宴的一席話,恍惚了一下:“這隻是我和薑總的初步建議,當然,你是木徙的首席雕刻師,我們也不會放任這樣的人才留在沒有英雄用武之地的處境。”
宋宸宴淡淡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