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筆挺的身影向著苗茜起走來,準確是,向著身旁的山水畫走來。
“宋先生,您這次的展覽作品是倒流香之作,極具觀賞性,固然是美,但不知能保存多久?”
一位西裝革履之人與宋宸宴並肩而行。
“注意點的話,幾百上千年都沒問題。”宋宸宴淺笑,露出淡淡梨窩。
“呦,您這是用的烏木吧,聽說那玩意兒放水裏泡個幾千年不帶有事兒的。”此人一副驚奇狀。
宋宸宴聽罷笑出來了聲:“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這您應該聽說過,他可是超出了木頭的範圍,列為‘珍寶’的範疇,看您這架勢,我這倒流香要真是烏木做的,到你手裏定是要扔水裏做實驗啊。”
對麵的男人依然一臉的憨笑,伸手摸了摸梳的紋理清晰的後背頭:“宋大師您要是用烏木雕刻出來任何一件作品,甭管多少錢,我肯定收了。”
“行了周總,不與你說笑了,我這件山水之畫所用的雕刻木材是香樟木,具有天然的抗病蟲能力,經久耐用,耐腐性能那是極好,而且質地細膩柔韌,這種木材算是運用的比較普遍,不過,可以根據客戶自己要求選擇用什麼木材,比如相對來講比較昂貴的紫檀木,更甚者,周總提到的烏木都是可以實現的。”宋宸宴走到木藝品之前,一手指著一本正經的介紹。
苗茜薔站直了腰板,望著麵前對著工藝品侃侃而談的男人,眼睛瞬間睜大,昨天在手機上閱讀那條短信時,各種特別的藝術品均出自同一人之手,發現注明的雕刻人是宋宸宴,她就覺得這名字熟悉,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此刻見到這幅溫文爾雅的麵孔,才曉得這是她踩到的那個男人,看麵相倒是真看不出有什麼藝術性,不似張清政,第一眼便覺得是一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男生,宋宸宴就算臉上刻著雕刻師的大字,也給人一種山寨的感覺。
在苗茜薔眼裏,宋宸宴更像一個寫毛筆字的老先生,善於中庸之道,精通交際的政治家。
宋宸宴與周總談論完麵前的作品,本想著對此物之前的模特交代幾句,挪步靠近一看,一雙明亮清澈的雙眸映入他的眼簾,雖是淡淡的微笑,姑娘卻隱藏不住淺淺的崇拜。
宋宸宴認出苗茜薔,沒想到在這能見著她,竟是一位模特,姑娘一改之前的長卷發,將發絲精致的盤起來,搭配公司特定的旗袍式半身裙,一雙清水的眼眸,嘴角帶著笑,幾分溫和,這番打扮,倒是沒了之前的淩厲。
宋宸宴眼裏還帶著些許驚奇,便對著苗茜薔微笑:“苗小姐,又見麵了!”
苗茜薔倒是有點窘迫,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才正視對方的雙眼:“嗯,又見麵了。”頓了一頓,“你的作品不錯!”
宋宸宴對於這個誇讚欣然接受:“謝謝!”
旁邊的周總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聊,有胳膊肘輕輕撞了宋宸宴的手臂,眉飛色舞便插進話來:“行啊宋大師,你還認識這位模特妹妹啊!”
見著宋宸宴不應聲,便把話茬引到了苗茜薔身上:“誒,妹妹,我那會所快開業了,哪個公司的,留個電話以後合作唄!”
宋宸宴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周總這人他是知道的,商務界的老頑劣,遇見漂亮姑娘就拔不動腿,之前來公司談合作對他們的前台小姑娘好一頓騷擾,連忙截住:“周總,請模特這事您還是讓你的手下去做為好,別的事您別管,今天就一心跟隨我選合適貴公司的木藝品吧!”
苗茜薔知道周總十分有九分的玩笑話,依然標準微笑,指著他手裏的宣傳冊:“這次的展覽會我們公司也有合作,先生可以看一下後麵的合作公司,上麵有我們詳細的聯係方式。”
周總啼笑:“看見沒宋大師!這位妹妹在這兒堵我呢!”
宋宸宴向苗茜薔微笑點頭,作了抱歉狀,拉著人去了別處。
苗茜薔看著自己麵前人越聚越多,張口就問她問題的人還真不少,還是這公司考慮的周全,通過收到的那條信息,她還能回答一二。
苗茜薔變動了位置,雖是方向與之前完全相反,可還是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投來,讓她極其不自在。
忍不住,轉頭,迎上對麵深沉的目光,雖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眼神卻是震懾的讓人抖了一個激靈。
苗茜薔彎下嘴角,攜上一臉的友善,虞薇回贈的也是同等重量的神情,不同的是前者公益而無害,後者兩眼之間頗具危險。
這般看著,虞薇便身姿妖嬈的越到苗茜薔身邊,一身的傲氣,盯著她笑:“薔姐,隔著老遠就看著你和那位老總有說有笑,魅力真大,風采依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