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嗬!今天是2月16號。你還記得嗎?在25年前的今天,初春的第一場雪,像那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溫柔、潔淨,到處閃耀著鑽石般的光芒。在那銀妝素裹的故鄉之夜,在我家徒四壁的樓閣上,我這師範提前畢業、剛踏上社會半年的青年教師,同你這位高中二年級的女學生在敞懷相敘。就在這個冰清玉潔的夜晚,我倆在纏綿的昵語下,跨過了戀愛與婚姻的分水嶺。
在溫馨的燈光下,你聚精會神地翻閱著我的日記——那裏麵記錄著我青春的足跡和美麗的夢想,也記載著對你的一往情深,還有幾年的相思幾年的憂愁。你臉上泛著紅暈,閃亮的目光在日記本上移動。
望著你那嬌小玲瓏的身材,那泉水一樣清澈、藍天一樣明亮的眼睛,眉目清秀甜美的臉,像一朵鮮豔的花朵。我的心忐忑不安地狂跳不停。
幾天來,我們都在這裏相聚,娓娓而談,互訴衷腸。你談起了你那當主任醫師的父親和任商店經理的母親,要你和從武漢某大學畢業分配在北京某大學的蘭助教“交友”時的抗爭。你說:“我不會讓父母把我和一個陌生人捆梆在一起共度人生。”我也坦言相告:同校的一位身材高挑,體態豐盈的俊俏姑娘對我特別青睞,向我射出了丘比特神箭。我倆還談起古今中外那些敢於衝破封建禮教束搏,大膽追求真摯愛情而具有高尚情操的少男少女們的故事。
杜鵑會開花,鳥兒會歌唱,世間萬物都會懷春。我們正值青春妙齡,對未來生活有執著追求,多年的友誼在升華,數年來萌發的愛情有著難以抗拒的力量,純潔的愛情能給人力量和勇氣。出於對你的愛慕和信任,我不再猶豫,用記載著我內心隱私的日記捧出我熾熱的心。
你掀完了最後一頁紙,將日記本輕輕合上,麵頰通紅雙眸在燃燒。用手攏了攏垂在美麗天庭上的散發把它抹到腦後,急促地呼吸著,生輝的雙眼熱辣地盯著我。以帶磁性的嗓音輕聲說:“你過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透過這扇窗戶,看出你的內心世界,沒有卑薄和氣惱,有的是喜悅和激動。於是,我從桌旁的舊靠背椅上站起來,緩慢地移動了幾步立在屋中間。
“再過來!”你加重語氣補充一句。
我拘謹地向前又移動了兩三步,站在你麵前。
你拍了拍身旁的床沿說:“坐在這裏吧。”
我遵從“旨意”坐在你身邊,疑慮的目光想捕捉你的思想。你満麵霞光,笑微微地望著我,雙腮的梨渦閃動著。靜思片刻後突然把頭靠在我肩上,輕柔地說:“我愛你,但又沒有這股勇氣。”
瞬間,我感到全身在震撼,有種觸電的感覺。過了好久,我的心仍狂跳著難以自恃。難道這就是愛情的魔力?我忽然想起了餘琴韻,憶起了與她的親密交往,想起了她對自已的一往情深。我自問:這是不是見異思遷?喜新厭舊那可是情場上的殺手啊。但馬上又想:蔡雲與我青梅竹馬,自小就很投緣,與我早就有千絲萬縷的感情,何況自己與餘琴韻尚未最後確定戀人關係,我有權利作出選擇。於是,我釋然了,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猛地把你攬在懷裏。
你被幸福燒紅了雙頰,兩隻酒窩快速閃動著,顯得嫵媚動人。你嬌羞的臉貼著我滾燙的臉輕輕摩挲著。我感到全身的血液往上湧,難抑激動地將顫抖的唇在你熱呼呼的紅唇上輕輕一吻,我怕太猛,會碰落那嬌嫩的花瓣。這個熱吻立刻像烈火一樣燃燒著兩顆甜蜜而又幸福的心。多少年過去了,我都難忘那令人消魂的初吻,至今仍感到唇上尚留有甜蜜的餘溫。
真是一吻定乾坤,永駐在你我心間。你猛烈的抱緊我,雙手急切地攀著我項脛,深深地回吻著我。激情四射的長吻過後,你盈滿愉悅的笑容,雙眼散發出光輝。我們相擁著,久久地對視著,無言地舒心微笑著。
忽然,你那甜甜的笑靨頓時消失,癡癡地望著我呆滯起來,籠罩著一層薄薄的迷霧,眉宇間掠過一絲清涼如煙的哀愁,臉上飄起了烏雲。
“雪,我們相愛,我家庭這一關很難過。”
“婚姻自主,關鍵在你我自已,”
“我父毋對那位老兄很欣賞,說他舉止儒雅,談吐不俗,是個標準的大學教師。唉,過這一關估計阻力定將好大啊!”
“路在你我腳下,讓我們共同去衝破它。隻要你我真誠相愛,永結同心,再大的風雨也會變成雨後的彩霞。”
“你言之有理!暑期我被迫與他見過一麵,這位仁兄虛情假意地表演了一番。在他麵前,我毫無激情和幸福可言,感受不到悸動不安,他又大我十來歲,在感情上我怎能接受他?更主要的是我忘不了與你青梅竹馬的生活和多年來的誠摯感情。”
我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樣樣味道齊全。一時不知用什麼話來安慰你,鼓勵你。好一陣子才說:“我也有同感。青梅竹馬是什麼?我認為它是一生的情節,一生的愛戀,是至誠纏人一輩子的感情。”
“雪,雖然過去你我都未把愛情的窗紙捅開,但我心裏一直珍藏著你啊!”說完,你把頭貼靠在我胸脯上,急促地呼吸著。
我心髒一顫,把目光移到你那天鵝般的細長脖子上,白而細膩,像玉石一樣透明。可能因為羞赧,還如同粉紅色的瑪瑙一樣,美麗極了。我情不自禁低下頭吻了一下,感受到你我身體一陣顫抖。
“雲!”我輕聲呼喚了一聲。
“嗯。”你輕聲應著“雪!”你抬頭深情地望著我。
我看見你原本閃亮的雙眼卻發出迷離恍惚的光。我的心蕩漾起來,把你摟得更緊。說:“和你相愛,是我的夢寐以求。”
你仰臉凝望著我,說:“我何尚不是如此。可真難嗬,要麼——”
我倆的目光相互碰撞,我問:“怎樣?”
你咬了咬紅唇,吞吞吐吐地:“要麼……要麼我倆……隻有……隻有生米煮成熟飯!”話未說完,你臉龐泛起羞澀的紅潮,投過祈求的目光怔怔地望著我。
什麼?我想把耳朵拉長十倍。要生米煮成熟飯!造成木已成舟的事實?你的話如同驚雷,把我震懵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可你確確實實是這樣說的,而且在殷切地等待我回答。我身體猛地一陣哆嗦本想推開你,你卻緊緊摟著我不放。我想躲過你那閃光的雙眸,但是做不到,我隻能坦誠地麵對你這癡情又近於瘋狂的想法,卻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你見我遲疑不決,眼睛緊盯著我,像利刃要穿透我的心。急切地說:“幾天來,我想得很多,思考結果認為隻有走這一步。別以為我愛得輕率、荒唐和淺薄,也不要認為我是一時衝動,為求一宿歡愉。為了你,為了真誠的愛,我願獻出誠摯的一切!”
我聞到你的體香,感受到你劇烈的心跳,望著你那富有魅力的臉,我的血液像漲潮一樣湧起,但我仍在以理智和毅力克製著自已。
你側著粉中帶紅,紅中含羞的臉蛋,目光逼視著我說:“難道你懷疑我的真誠,要我扒開心來給你看?難道你是個清心寡欲與紅塵無緣的人?的確,從戀愛的道德和情操來看都不應該這樣,但我沒有辦法掙脫家庭的束縛,我隻能以此來抗爭了。”
你這番話,如同一副催化劑,也像一陣春風,吹開了我愛的心扉,輸進了我的心田,內心滾燙起來。麵對你勇敢、真誠、熱烈的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顧慮、緊張漸漸消退,電波譯動全身,青春的激情像燃起叢生的野草一樣,在我體內燒起熊熊的火焰。自我調整之後,笑吟地向你點了點頭。
你舒緩地展開眉宇,羞紅著臉站了起來,抖開床上的被子。用顫抖的手指由慢漸快地脫衣解帶,當你褪盡輕紗,就像含苞欲放的出水芙蓉。那肌膚如白玉一樣潔淨細膩,好像一尊活生生的維納斯,閃著一道亮麗的光輝展現在我眼前。
我血液往上湧,身體像著了火一般。不知哪來的勇氣,卸卻了衣裝輕緩地覆蓋了上去……
為了真誠的愛情,你獻出了少女的寶貝,我捧出了寶貴的童貞。我耳旁響起了你昵喃聲音:“勇敢些!我已經把一切都獻給你啦……”
我倆埋藏在心底的愛,衝破了閘門奔瀉而出。隨著你一聲悸人的卻又是歡悅的呼叫,我熾熱的愛已溶化在你的血液中了。
你像黎明時的花瓣,吸吮著愛的甘露,滋潤著那幹涸的心田。
青春的激情,勇敢的奉獻,使我倆在瞬間完成了幾千年來人類沿襲的衝動和激情。我期待已久的欲望像火山一樣噴發了,你我終於將真摯的恩愛融入神聖的極樂中,靈肉交融了,體驗到飄飄欲仙、妙不可言的愉悅。幸福彌謾著全身每一個細胞,並且伴隨著終生。
你我沉浸在幸福中。讓世界在這雪夜裏,在這樓閣上,獲得寶貴的安詳和永恒。
你我終於如願以償,擁抱著躺在床上,血液脹紅了你雙頰,像一朵盛開的紅牡丹。我感到無比幸福,覺得這個世界假如沒有你,真不知道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當紅暈漸漸從你臉上褪去,你軟軟地偎在我胸膛上,將臉緊貼在我臉上磨挲著。笑眯眯地說:“雪,剛才的亊實證明,你是個純潔的少男,而我也是個心靈和身體都純潔的少女,我是第一次身心合一地把自己交給了今生最喜歡的男子你。我會將這個初春的雪夜,將你這刻骨鉻心的愛永遠珍藏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