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優是隻鍾愛中國菜,對法國菜無感,不過為了滿足這個小饞貓,便帶他進了一家法國餐廳,程尚也不客氣的點了一堆好吃的,所幸分量很少,他也沒有浪費什麼。
“剛才看到埃菲爾鐵塔了。”程尚揉著肚皮心滿意足的道。
“嗯,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你喜歡,帶你走一圈吧。”
接下來他們去了埃菲爾鐵塔和盧浮宮,隻在盧浮宮博物館就轉到了快要天黑,至於其他地方,估計得定到明天了。
回去住的地方,程尚的興奮勁兒還沒有下來,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著他的所見所聞,全然把這些所見所聞的全程陪伴他一起的目擊者給忽略了,不過裴優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耐心的聽他嘰喳。
程尚去浴室洗完澡才發現沒有換的衣服,在腰間裹著裴優的浴巾就直接出來了,此時裴優正坐在沙發上用筆記本工作,很認真的樣子,程尚想著還是先別打擾他了,就轉身進到廚房去冰箱裏取了杯果汁準備回房間睡覺。
男人的目光早就定在了他的背影上,那潔白如羊脂的肌膚,還有那具曾屬於他的軀體,每一處似乎都在引。誘他的那根弦,喉結轉動,裴優覺得嘴裏一陣陣苦澀開始蔓延。
程尚從廚房出來,目光正好與裴優交彙,“呃,你不是忙工作的麼,那我就先睡了。”
“把衣服穿上,這樣跑來跑去的像什麼話。”裴優把目光移到筆記本上,繼續認真的工作,裝作認真的工作。
“我的衣服跑了一天都臭了,我的行李箱在歐陽那裏,他回國把我東西也帶回去了,我打了電話他說等我回國給我送,我現在沒衣服穿。”程尚無所謂的解釋,再說大晚上的要睡覺,穿什麼衣服?矜持?他身上哪個地方沒被他看光吃光?這會是糾結的什麼勁兒?
哼!故意大力的扭了下腰,把那塊遮羞布給晃下來,程尚厚臉皮的不沾一線在客廳裏晃蕩一圈,然後妝模作樣的拿了本他根本完全看不懂的純法語書進了臥室。
關上臥室門,程尚覺得整個臉都是燒的,他這是赤果果的勾弓1,心底裏那點貓膩他自己其實很清楚,他喜歡裴優,不,是愛裴優,盡管摸不清對方心裏作何想,可是他真的愛上,愛他,很辛苦,得不到回應,很辛苦,即使這樣,還是希望著可以吸引他的目光,希望得到他的憐愛。
裴優坐在沙發上石化許久,整個腦海和眼前都是方才那人瑩白的身軀,這該死的猴子,居然這麼堂而皇之的在他麵前玩火,長長的歎了口氣,唉——
他起身開了一瓶紅酒,獨自喝了起來,想借酒將他的身影趕出腦海,卻越來越清晰,他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牽動著他的神經,為什麼?為什麼他與他之間要有那種無法跨越的道德倫綱?
程尚又圍上浴巾出來,看到裴優對著落地窗獨酌,他又拿了個杯子過去蹭酒,“怎麼,有心事?”
“沒有。”裴優看著杯子裏的紅酒淡淡道。
“能問你個問題麼?”
“說。”
程尚捏緊了高腳杯,“如果不是我的錯覺,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我不信我們以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都是假的,就算我們的上一輩有恩怨,但是都過去了不是麼,還是你想要什麼彌補?難道上一代的恩怨真的是成為我們在一起的阻礙麼?”
裴優抿緊嘴不說話,上一代的恩怨什麼的,關他屁事,可是這不是恩怨的問題,有時候每每想起程尚與自己的關係,他都恨不得把所有怨恨都貼在父親的身上。
“你說話啊!”程尚放下酒杯走過去抓住裴優的手腕,下一秒他抱緊對方的腰身把腦袋貼在他的胸前,“優,你說話,我心好疼,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我喜歡你啊,我是真心的愛上你了,為什麼我們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看著懷中用祈求的語氣哀求自己的人兒,多想用雙臂將他緊緊環住,再也不分離,可是不能,他能愛這世上所有的其他人,唯獨他不可以。
被推開,程尚轉身背了過去。
“小尚。”
“沒事,我睡了,晚安。”狼狽的逃回屋裏,身後的呼喊再也不能對這心髒有一絲的安慰。
“小尚,開門。”
“我累了,要睡了。”
“我知道你在哭,你開門!”
“我開門你能和我在一起麼,能不要推開我麼?能告訴我為什麼不能愛我麼?”程尚竭斯底裏的嘶吼,這種感覺好憋屈,明明可以感覺他愛自己,究竟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