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不容易將苦澀的咖啡咽下，程尚不明所以，各種漣漪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看了一下你的屁股！”
“噗——”還好嘴裏沒有咖啡了，不然一定噴灑一地。“學長你……”
“我隻是確認一下你屁股上有沒有一塊月亮型的胎記！你還記得麼？那時候舞衣才四歲，你也不過八歲，我帶你們去荷塘裏采蓮子，我們每天一起玩捉迷藏的，我是那個總是考零分的應了自己名字的毛頭小哥哥，你總是這麼叫我的。”
眼睛越睜越大！那時候家裏還住在鎮上，世界遠沒現在這麼現代化，記憶裏確實有一個城裏來的小哥哥住在他奶奶家，好像是因為父母都在國外，然後把他和妹妹送到老家養，童年的記憶都是隨著他一起成長的。
“我們走的那年你十歲，舞衣六歲，我也不過才十二歲，一晃眼都十年過去了呢。”韓零看著程尚的眼神越發溫柔，當年那個漂亮到驚豔鎮上所有人的小男孩，如今出落的越發的美麗了。
“怪不得上次去你的派對，你妹妹看著我的眼光怪怪的，可是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時候的舞衣才幾歲啊，都能記得這麼清楚麼？”
“這倒不是她記得有多清楚，而是你太有特色的，你的眉眼間和小時候還很像，而且你這白裏透紅仿佛透明嬰兒白般的肌膚，這雙大眼睛，而且我們家裏還有當年咱們三個的合影，所以舞衣才會很疑惑，在你去派對之前，我也有告訴過她我好像遇到你了。”
“為什麼現在才找我說起這些？”知道了韓零竟然就是幼年時總是帶著自己玩的人，一下子感情似乎拉近了許多，突然也覺得自己這樣攀附著裴優有多讓韓零看不起。
“這些年你還好麼小葉子？”是的，那時候的程尚還跟隨父親姓葉，後來母親改嫁隨了母親的姓，叫了程尚，隻是可惜了，那兩個人從民政局辦完離婚手續出來，搬家的時候就出了車禍天人永隔。
“不好！”如實回答。
“小葉子，聽話，不要再留在裴優身邊了好麼？否則遲早你會受到很重的傷害，以後我來照顧你好麼？”
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淚水，他再也不想掩飾，這世上本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自己也根本不是那個葉姓男人的親生孩子，所以母親帶著他離開，這等丟人的事情，讓母親也被外公外婆家逐出家門，所以這些年，他隻身一人，十歲就開始獨自一人飄。
“我明天會把話和他說清楚的，零哥哥！”破涕為笑，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真的很好。
“今天我在這裏陪你好不好？”
“好！”
兩人並肩躺在床上，聊了許多許多，程尚才漸漸熟睡，這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睡的如此安心，什麼都不想的，熟悉的感覺。
次日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臉上，揉揉眼睛，昨夜做了個太美的夢，而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又在腦子裏回放起來，驚醒卻不見枕邊人，程尚有些慌，鞋子都顧不得穿就從臥室奔了出來，眼光慌忙掃過每一個角落。
“你醒了？過來吃早餐了！你老是臉上沒個血色，我榨了番茄汁給你喝，還有西蘭花，炒了兩個小菜，小米粥！”韓零得意的介紹著自己做出來豐盛的早餐。
然而話沒說完，這柔軟的身子就衝入懷中，程尚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隱隱有些抽噎，自己的腰肢也被他死死的環住。
“我以為你走了，就像所有人一樣，全部突然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我以為你也丟下了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話說的，韓零感覺仿佛心被重錘狠狠的擊打，這樣的程尚太過讓人心疼，他的小尚這些年獨自都在承受些什麼？反手也將他緊緊揉入懷中，下巴抵在他的發絲間，“放心，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會好好照顧你！”
“唷——好恩愛啊！”
這聲音不高，卻猶如鬼魅一般，程尚和韓零同時側過臉，看到裴優不知何時已推門而入，倚在門框上眯著眸子定定的看著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