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迅速在各大平台播出轉發,畫麵中,那個有著一頭柔軟蓬鬆棕發的少年,他看起來很健康,眼珠黑白分明,他身著得體的剪裁西服,坐在記者麵前,優雅貴氣,他說:“大家好,我是顏於朵。”
“首先,我想說的是,顏塵錦先生,他繼承我們顏氏,是族內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共同心聲,也包括我的,並不如很多人猜測是一場陰謀。其次,關於我的那些照片,嗯,沒錯,是我,謝謝這麼多可愛的你們過來支持我,為我發聲,真心感謝。我也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在討伐你們,作為你們之中的一員,我不想為自己辯駁什麼,但是在這裏,我想和全世界聊一聊,或許也是我最後一次為我們說一次心裏話。”
“我從小,就喜歡上一個人,一直喜歡到現在,沒錯,他就是同性,我仗著自己顏氏繼承人的身份,各種壓榨強迫他為自己做很多事情,包括x,這是不對的,我向他道歉,在我真切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同性戀時,我也恐慌過糾結過,這些年來,我在這個圈子裏見了很多的人和事,曾看到過許多的人悲嗆的呼聲,是哈,隻是愛錯了性別的你們,當你向朋友出櫃後,他們依舊拿著你們和異性開很多過分玩笑的時候……當老師當著全班人的麵說hiv病毒的來源是同戀的時候……當關係不錯的朋友在你麵前指著別的同性戀情侶親密的樣子說‘惡心’‘變態’的時候……當你試圖和父母好友做一些同性戀的必要科普,他們臉上露出不耐煩或者不適的表情的時候……”
顏於朵有些哽咽,收聽的人們,卻都緊握著拳頭,同性戀淚流滿麵。
“當號稱自己支持同戀的腐女們說‘長的醜就不要攪基’的時候……當骨灰級的腐女們高喊‘男男萬歲’卻對女女一臉嫌棄的時候……”
女同戀愛們也痛哭起來。
“當一些看起來十分中立的,開明的人聲明‘不支持不反對,但我不能接受有家人是同戀’的時候……當我們一切的行為都必須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時候……當我們無論如何嚐試努力去消除那些偏見卻沒有任何實質作用的時候……作為你們之中的一員,我深深的無力過……我沒有期望過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同和理解,我隻是希望能少一些對我們x取向的過分在意,少一些對我們私生活的越界關注,而認同我們這一個人,我們的才華,我們的能力,我們對這個社會的努力已經貢獻……”
“這些話是我在一些平台上看到的許多人的呼聲,他們心靈的呼喚。”
“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活在陽光下!”
反同們也靜了下來,盡管這樣並不能消除他們的偏見。
“希望我們以後也都潔身自好,真心愛人,好好麵對生活,相信未來總會好起來的,這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公共的視野之內,很抱歉我因為自己的不負責任而讓自己患病,另外也謝謝記者朋友們,沒有嫌棄我患病而坐的離我這麼近進行采訪,哈哈。”
他開著玩笑結束了直播,可是他的玩笑卻讓無數人心酸。
顏塵錦握緊了拳,那個家夥……誰讓他自作主張為自己開脫的?顏於朵,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了你麼?
……
房間的地墊上擺放了許許多多的彩色黏土以及橡皮泥牙簽之類,男孩兒專心致誌的坐在上麵,手指靈巧的做著一些卡通人物形象,比如米老鼠,比如哆來a夢,還有獅子王,這些都是他童年的回憶。
男人怒氣衝衝的進來,把門踹的叮當響,欺身過來,“演講不錯啊,我有允許你這麼做麼?以為你說這位子是我正當得來我就會感激你?這位子本來就該是我的。”
顏於朵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擺弄手中的黏土,正在為花仙子做一對翅膀。
男人喉結幾經滾動,仰頭翻了翻白眼,“你,在記者會上說的,從小喜歡的一個人,是我麼?”
“我是hiv病毒攜帶者,顏先生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顏於朵沒有笑,也沒有哭,因為愛人的背叛以及汙蔑已經讓他的心痛到要麻木。
“回答我的問題。”顏塵錦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會找你複仇,就當我是對你這麼多年的虧欠扯平,我們兩不相欠。”
“嗬嗬,兩不相欠?誰給你自作主張的權利?我說了,你對我的虧欠,也要用相同的十五年來還。”男人有些瘋狂,他不許,不許顏於朵這樣冷漠的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