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
窗外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南宮荊軻無法入眠,他此刻是趴在男人的胸口,那裏心髒跳動的節奏很勻稱,配著均勻的呼吸聲,這三天來,他們之間似乎隻剩下了x與愛。
拉起男人的手,不停摩挲著對方的指尖,指甲修剪的很短很平滑,這種膩在愛人身旁的感覺,或許隻有感同身受過的人才知道別離有多殘忍和不舍。
可是,不走不行!
南宮荊軻吸了吸鼻子,眼角有溫熱,南宮寒,我該如何走向你?隻這親生的父子關係,便斷了一切來路。
“我不在乎!”
身邊本睡著的人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似是在給他心中所想一個答案。
“?”南宮荊軻心頭震動,支起脖子緊緊的盯著身邊人。
頭被大手按在胸口,繼而眼角的濕潤被柔軟的指肚抹去,南宮寒睜開深邃的眼眸,細細的揉著懷中人兒的發絲,“荊軻,世俗什麼,我都不在乎,我一直,都在等你。”
眼淚瞬間決堤,他猛烈的搖頭,卻被按住,下巴被捏起,深邃到骨子裏的吻,男人沉著一雙若黑曜石般的眸,聲音沉重,“荊軻,要怎麼做?你才能陪在我身邊?嗯?該怎麼做,才能不這麼喜歡你呢?嗯?”
“荊軻,我去換血吧,如果我把來自於你的身體每一寸每一寸的都換一遍,是不是,就能不被這個枷鎖束縛?是不是你就有可能會喜歡上我?哪怕一點?”南宮寒這話說的沉重萬分,大滴的淚垂落,落在身下人的臉上,這愛有多深沉,南宮荊軻,你懂了麼?
更加劇烈的搖頭,撕心裂肺,男人捧上身上人的臉頰,看著這棱角分明的英俊模樣,貪戀,愛慕,所有砰然心動的感覺都再不和那枷鎖有任何關係,“小寒,我已經喜歡……不,我愛你。”
他緊緊環住男人的脖子。
南宮寒身子猛然頓住,眼珠瞪得很大,似是不可置信,許久,他沙啞著喉嚨,“沒騙我?……”
不想再顧及那些了,狗屁的保持身體上的聯係?能有這種思想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體現吧?隻有因為愛上,才說的通吧?不然無論以任何理由,如何能承受的了父與子?
“小寒,我疼。”心疼的要無法呼吸了。
“哪裏不舒服?”南宮寒立刻緊張起來,他甚至無法斷定此刻是不是過於疲乏而產生的夢境。
他搖頭,該怎麼說,不想離開,不想與人分享,隻想獨占這個人?隻想可以再不掩飾的愛他?“我疼,為什麼你要結婚……”
眼睛忽地越來越亮。
“你介意卡薩帕麼?”南宮寒有些興奮。
南宮荊軻痛苦的搖頭,“我對不起他,我不該這樣的,可是我控製不了內心,我……”
“你喜歡上我了?是真的嗎?前麵說的,愛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把人緊緊圈進懷裏,南宮寒此刻歡喜的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想過分逼迫南宮荊軻,能有現在這番話就是他做夢也不敢想象的。
天空又明亮了起來。
機票被退,這個冷峻的男人此刻在這雪花紛揚的世界裏看起來竟然溫暖柔和了許多,就像他他脖子裏的灰白格子圍巾。
呼出的熱氣化作白霧液化蒸發,南宮寒接過手下遞來的暖手袋快步走向立在路邊背對自己的那個身影。
清掃路麵的清雪車路過,南宮寒擋在他的麵前,把暖手袋遞了過去,又將那圍巾取下給對方圍好,眼眸裏都是滿滿的愛意,“怎樣?冷不冷?”
南宮荊軻搖搖頭,“不冷,走吧,不是要去坐雪橇車麼?”
“嗯,好。”
路邊的樹被銀裝素裹,萬物美的似是幻境。
滑雪場挺多的情侶或是幾個結伴而行的夥伴,這種寒冷的季節卻因著這種運動而令人熱血沸騰。
南宮寒笑眯眯的立在場地坡下看著從高坡而下自由穿梭在人群中的那個利落身影,無疑,南宮荊軻是這方麵的好手,他的技巧相當熟練且動作優美,短短時間就吸引了無數目光的注意,不少人甚至高聲喝彩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