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整片天地覆蓋在一片潔白的地毯之上。
持續三天三夜的大雪飄然降落在寒霜城內,絲毫沒有想要停歇的意思,使得因此而大受損失的城民紛紛望天而歎。
寒霜城地處大秦最北方的臨冬省內,四季如冬,常年苦寒,所以一直以來人丁稀少,物資短缺;但是常年飄雪也鑄就了聞名大陸的美景,長久以往,慕名而來的遊客絡繹不絕,其中更是不乏一擲千金,肆意飛灑的土豪,使得此地平名百姓卻頗為富裕。
“少爺,到了。”此刻城內繁華的主幹道上,滿頭白發的老仆人推著木製輪椅緩緩走向城中最好的‘升仙酒樓’之中,輪椅之上坐著一位膚色蒼白的俊俏少年。
少年裹著微微泛黃的鵝毛大衣,陳舊卻很幹淨,加上蒼白的膚色,顯得街道之上隻有兩種顏色,一白、一黃。
升仙酒樓高達八層,乃是城中第三高的豪華建築,室內裝飾的最是繁華,遠超其他兩地,並且此處乃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之中不單單隻有住宿、飲食,更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服務,當然要享受這種服務所需要付出的錢財足夠令絕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周公子,您來了,您看還是老地方.”一見兩人,小二眼前一亮,利索的迎上前來,這位年輕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酒樓一趟,所以小二跟他已經十分熟絡.
殘疾少年點了點頭,臉龐英俊而憔悴,蒼白的皮膚似乎被酒樓內的旺盛炭火給帶起了幾絲紅暈。
一踏進酒樓之中,壓抑不住地往事便如同一張張紙片湧入腦海,當年還是稚子的他依偎在父母的懷抱中看著飄雪灑滿大地,其熱融融的相互依偎,更有最後讓他心碎的晚餐,也就是在這酒樓之中,父母一臉的不忍,卻又義無反顧的身軀.
這就是少年忍受高昂的費用,每年都來這一趟的原因,因為這是父母留給他最後的記憶,不可磨滅的痕跡.
“父親,母親,孩兒來看你們來了。”少年緊握著輪椅扶手,露出久未開封的笑容。
一陣喧鬧的聲音響起,升仙酒樓樓梯之中,兩個錦袍少年大聲說笑,步履闌珊的走下樓來,當前一人談笑間餘光看到蒼白少年時,眼前一亮,酒意立馬全無。
“咦,這不是周浮生麼,怎麼舍得從那藥爐子出來,沾沾這俗世的氣味啊.”錦袍少年哈哈一笑,拋開同伴大步走到殘疾少年跟前。
周浮生!好陌生的名字,這是一年來第一次有人這樣叫自己吧。
殘疾少年沉默片刻才打量起前方的少年,原來是他、周浮靈!
殘疾少年鄒了鄒眉,他已經好久沒有出過家門,不料到一出門就碰到了這位紈絝子弟。
說起這位紈絝子弟,更令少年沉寂,因為此人還是自己的族弟,同屬於寒霜周家的嫡係子孫。
“走,韓伯.”殘疾少年沒有搭理周浮靈,這個紈絝子弟的性格他太了解,越是跟他接話,越是得理不饒人。
老仆人弓著身子,便推著少年走到東邊一張靠近窗戶的桌子前,也是他們每年必來的一張桌子。
不巧的是,桌子上正有兩人飲酒.
“勞駕,這張桌子對我公子有特殊的意義,兩位可否行個方便,換張桌子.”老仆人韓伯躬身說道.
正在飲酒的兩人一個是頭發斑白的老者,另一個則是相貌頗為儒雅的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打量周浮生少許,微微笑道:“這到難了,我們正好也看中了這張桌子,不過,此處乃有四個座位,公子可願意與蘇某拚上一桌.”
斑白老者微微一訝,似乎對中年漢子這番話頗為吃驚.
殘疾少年點了點頭,道聲謝,便吩咐韓伯坐了下來.
“慢!周浮生,你難道沒聽到我跟你說話嗎.”紈絝子弟周浮靈卻是不幹了,沒由的心頭大怒,快步走上前來,揪住了殘疾少年的衣襟,竟然直接把殘廢少年提了起來。
“靈少爺,都是一家人,請你高抬貴手啊.”韓伯大驚失色,哀求道.
“滾!”周浮靈冷冷一笑,抬腿就是一腳,老仆人被踢倒在地.
“住手!”周浮生變色:“周浮靈,有什麼事衝我來,欺負一個老人家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