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榕樹等人見他一個壯黑漢子作女兒的扭捏臉紅之態,不由得都嚇得不輕,扭頭不忍看,都極讚同小榕樹上前淬他一口兒,沒好氣兒地道:“這是你的事兒,要是我就不要你!”
兆學疚等人很有同感地附和,伏翼陪出來的笑臉兒掛不住,幾乎要哭了出來,兆學疚歎氣兒道:“努力吧,明天就是婚期,你還有一晚的時間可以努力。老大,留點錢吧,哄女孩兒是要花點……小錢的。”
小榕樹自衡量半晌,忍痛放下那包兒大洋,道:“這錢晚點再上繳,你們齊心協力,務必要把這件事兒辦妥了。”
一直忙活到晚飯後,伏翼才寶貝地抱了個小桶兒回來了,一心倒一路兒跟著,也神神秘秘的,轉而很長一段時間不玩花兒,倒鑽研上了藥理兒。兆學疚遂教伏翼買了鮮花兒前去,無奈伏翼膽怯,須得兆學疚陪同壯膽,一到門前,伏翼更膽怯了,兆學疚一邊打發門房去通報,一邊猛給伏翼股勁兒道:“不怕,二小姐肯定喜歡你,不然能舍生忘死的救你?江湖女子真性情,不做作,她不會為難你的,倒是你,要對得起女孩子的一番真情才是。”
伏翼剛好了點,門房出來,把他們堵在了門外:“小姐不見!”
兆學疚急了:“你報名字了嗎?”
門房不耐煩地道:“不就是膠皮嗎?二小姐不見!”
伏翼的勇氣和信心早跌沒了,他戰戰兢兢地道:“你沒報沒報,你該說我哥哥糖二先生。”
兆學疚隻恨鐵不成鋼,不料,門房不時竟回報,二小姐請糖二先生進去。兆學疚怔了,伏翼有點失落,但更多的是慶幸,於是把花兒塞給兆學疚,那卻是一盤連土的蘆薈兒,另外又有一個小桶兒,一起塞到懷裏,就把他推了進去。
兆學疚隻道黃千珊耍小姐脾氣兒,進去就道:“我還以為你是江湖女子不興小兒女這一套兒呢,怎麼不自見他?”
黃千珊背對著兆學疚,悠悠道:“我自然沒有,我是真的不想見他。”
兆學疚好笑,道:“那你為何又見我?”
黃千珊轉過身兒來,認真地道:“你真不願娶我嗎?”
兆學疚嚇得把花兒都掉了,黃千珊一笑,道:“你見過我姐姐,你說,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兆學疚有點反應不過來,黃千珊自答道:“自然是我姐姐。見過她的人都說,再沒有女子可以和她相比。我崇拜她,又嫉妒她。後來,我想,我總有一樣兒比她強吧,她為愛削了手指,那我就加倍愛護我的手。”
兆學疚情不自禁地看向她的手,著眼卻見那手上斑斑的綁著繃帶,腫得同饅頭一樣兒大。黃千珊也端詳著自己的手,笑中帶淚,她對她的手,曆來很敏感,就像孔雀對自己的尾巴兒一樣兒。她道:“我的手,隻怕是毀了。沒有纖細敏感的觸感和神經,我無法完成仿龍尊,所以,我得嫁一個能畫出仿龍尊的人。這是我成為黃家女兒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