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看著小榕樹陰晴不定,他當然巴不得小榕樹這可惡的小子廢了手手腳腳才好,可如果小榕樹真舍得,自己不也得跟著搭上?就為這一個店,似乎被不值得。於是他一副長者模樣道:“後生哥,日子長著呢,傷了手腳,以後就得躺著了。”
小榕樹似乎不堪受激,竟不顧一切,甩開鞋子就踏進了火炭路。皮肉踏在火上的滋滋聲、烤肉的味道再次衝擊著兆學疚的五覺,他又一次哇地吐開了。
小榕樹走畢,似乎也不堪忍痛,倒了下去,西貝等人連忙扶住,仍不忘一腳踢開那太師椅,讓小榕樹坐下。秋老虎看不到小榕樹的腳,但見小榕樹疼得滿頭是汗,心下大樂。西貝怒道:“秋老大,輪到你了。”
小貓忙上前:“這一陣我替秋爺。”
西貝一口呸過去:“你算哪根蔥?有你叫板的份兒嗎?秋老大,你不會想來車輪戰吧?你要壞了規矩,就別怪我們都不講規矩。”
秋老大想著這小榕樹手腳差不多就此半廢了,不由得心情大好,涵養也相當好,大度地道:“不不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這一陣你們老大贏了,我秋某人服,這店麵從此歸你們三不管,秋某人決不羅唕。”
兆學疚把自己容身的周遭吐得一片狼籍,巴不得秋老虎這句,即刻就往外爬,秋老虎看見兆學疚,不由得停下腳步,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兆學疚想退到伏翼背後,卻發覺伏翼躲得比自己更快,於是硬著頭皮笑道:“這可是小榕樹的地盤,我是這裏的客人,你要動我也得問問別人答不答應!”
小榕樹隨口損道:“你小子就是個吃白食的,誰修理你都沒人不答應!”
小貓一聽這話,馬上就向兆學疚逼了過來,兆學疚慌了,他見識過這夥人對自己的狠勁,料想自己如果落在他們手裏,隻怕真落不了個囫圇身。伏翼在身邊盡職盡責地替兆學疚告饒,但兆學疚這大少的人生字典裏還從沒有“求饒”這兩個字,眼下越慌,倒更硬氣,隻見他脖子一硬,強撐道:“你動我一個指頭試試,自然有人不答應!”
小貓那是能被唬住的人,他不屑地笑著,手就往兆學疚的衣領揪去。在場的混混兒看兆學疚拚命的甩硬話,好笑之餘,也有幾分佩服——這少爺雖然沒用,但脾氣倒很對混星子的路數。當下場內笑的、罵的、起哄的,和著兆學疚的恐嚇和伏翼的賠禮告饒鬧成一鍋兒,小榕樹就有點猶豫,想著是否找個理由救這大尾巴鷹少爺一遭兒,這時,忽聽門外一個清脆的聲音飄了進來,頓時壓倒了所有的喧鬧。
“這答不答應你們怎麼也不先來問問我呀?”
這話語裏竟盡是嬌氣和驕傲,眾人不由得都停了下來看向門口——隨著聲音,先見一幅瀲灩的裙裾和著淡淡的芳香漾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