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娘對不住你,家裏沒什麼能吃的了,你把土豆煮了,拌點鹽巴,把兩個燒餅熱一下。”錦兒娘拖著身子,趴在炕沿兒上,朝著堂屋裏虛弱的說道。
錦兒聽了她的話,內心裏很是掙紮的,穿越到了這裏,莫名其妙的換了娘,卻又說不清楚明白,不接受麼?可是不接受又能怎麼辦?既來之則安之吧,有娘的孩子總比沒娘好,可是眼下這情形,她必須努力帶著娘一起賺錢養家了,額,有娘了,爹呢?對了,郎中大伯說爹去考秀才了......
“錦兒,你在想什麼?”炕沿兒上趴著的女人疑惑的看著表情僵硬的米錦兒,不解的問道。
錦兒這才緩過神兒來,眼中掠過一絲溫柔,回答道,“什麼都沒想,額,娘,這土豆為啥煮了吃?炒了吃或者拌涼菜吃多好?”
聽著錦兒的這句話,錦兒娘的臉上仿佛掛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半天才說道,“土豆都是煮了吃啊,從老輩傳下來就這樣,土豆怎麼能炒?涼菜是什麼菜?”
錦兒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裏暗自想到,真心不知道這裏的人們怎麼過的,土豆怎麼煮了吃?什麼酸辣土豆絲,尖椒土豆絲,涼拌土豆絲,土豆泥,煎雙麵土豆絲......哪一個也比煮了好吃啊。
“娘,您先甭問了,我做了給您吃,您就知道了,額,咱們家有油麼?”錦兒一邊問道一邊拉開了碗櫥下麵的櫃子,要動手做飯了。
趴在炕沿兒上的女人,嘴唇翕動兩下,耷拉下眉瞼,停頓片刻才說道,“還有點豬油,在碗櫥最下麵那瓷壇子裏——可是那時留著過年——”
“娘,先吃了再說吧,您放心,我心裏有主意,很快就能給咱們家買些油回來。”錦兒頭都不抬,隻顧著把碗櫥裏的盆盆罐罐的往外拿——為了把最角落的那個裝著豬油的瓷罐子拿出來。
錦兒娘的眼中劃過一絲落魄和無奈,她想跟自己的女兒說那豬油是等著過年的時候或者爹爹回家才吃的,可是她自己心裏也清楚,女兒從小到大都沒過個好日子,她心裏愧疚——
錦兒終於把那瓷罐子扒了出來,咖啡色的陶瓷罐子,一個包著棉布的陶瓷蓋子緊緊的蓋住罐子口兒,罐子不小,打開看了兩眼,油卻不多。
錦兒看了看那簡單的灶台,再看看那木鏟木勺,狠狠的吞了幾口唾沫,這果真是原始態的簡陋,隻能暗自安慰自己,這樣也好,環保純綠色無汙染。
好在自己穿越前那是遠近聞名的星級大廚,朋友圈的吃貨,但凡是跟做菜沾邊的活兒,沒有她米錦兒不精通的。麻利的拿起菜刀,三下五除二,迅速的將土豆切皮切絲,錦兒的嘴角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看著那又均勻又細致的土豆絲,已然想到了裝在盤子裏的美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