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趙李官司(2 / 2)

說歸說,玩歸玩,建琴還是打了胎,在北小街媽媽家坐小月子。長豐拎了些補品敲門。範母認識他,不讓他進。長豐很有耐性,就是不走。無奈,範母隻好開門:“你怎麼有臉來的?你都和我差不多大的人了。”趙長豐還是一聲不吭,範母氣極了,說:“你進來,我就出去。”說完,摔門而去。

範建琴本是下崗職工,認識了趙長豐以後金銀首飾多得沒處掛,隻好將耳朵上打了三個眼,這才把所有的首飾全部陳列出來。也不知道她男人是揣著明白裝胡塗,還是真胡塗。反正女人沒費什麼勁,幫他在檢察院找了個開車的差事,他也沒感到奇怪。

長豐和建琴有共同的愛好,喜歡洗澡。一個月以後,他們在一豪華洗浴中心洗澡,在包間一番雲雨之後,長豐入池衝洗。不期建琴的老公李健陪檢察院領導,在池中看到了趙長豐。兩人並不相識,但趙長豐脖上的一塊玉他熟識,那是範家祖傳的一塊老玉。

疑惑中的李健立即打電話給老婆說:“我也在這兒洗澡,看到你了。”

範建琴嚇壞了,連忙從包間裏溜出來,果然在大廳裏看到了老公。

老公冷冷地問:“和誰來的?”

老婆鎮靜地回答:“一個人。”

老公冷冷地問:“我記得有一塊玉,怎麼好長時間看不到了?”

老婆有些慌,吱吱唔唔:“可能,可能丟在媽媽家了……”

老公直接得很:“我剛才在這兒看到了。”

老婆快要裝不下去了。

李健原本是鄉鎮上的二流子,是個說打就上屋的角色。年輕的時候因為範建琴與人鬥毆做過兩年牢。在號子裏傳話給範建琴,要耐心等他,否則殺她一家。李健下山的時候,範建琴完好無損。

李健把範建琴拖到外麵,厲聲說:“再問你最後一次,那個老東西是誰?”

範建琴嚇得哭出了聲,嘩啦啦全招了……

第二天,李健怒氣衝衝找到了審計局,局裏裏人趙長豐不在,李健費了不少心思,找到了他的家。

趙長豐開了門,知道來者不善,誠惶誠恐,把李健引入書房。

長豐敬煙倒茶,李健翹著二郎腿製止說:“別忙了,我們坐下談談吧。”

長豐把茶杯放在李健麵前,手有些抖。

李健眼睛也不看他,說:“反正我老婆讓你給睡了,我的損失也挽回不了。我昨天想了一夜,感覺隻有兩條路讓我們走。或者找鄭書記解決,或者我們兩人私下了結。”

長豐的心髒稍微平定了些,囁嚅道:“還是私了吧。”

李健明顯對女人失望了,繼續說:“你賠償我二十萬,把我安排到你們局裏開車。那個賤貨我不要了,你想睡就睡。”聽後,趙長豐汗珠直滴。

李健四處看了看屋子,說:“裝潢得這麼好,你一定是個貪官。二十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三天內我要看到錢,我不怕你報案,反正我已經上過一次山。”上山就是做牢,趙長豐懂。

趙長豐顫微微地說:“這麼大一筆錢,讓我多準備幾天,好不好?”

李健一句沒回,拔腳就走。

趙長豐在後麵客客氣氣說了聲:“好走。”

十天以後,李健接到趙長豐的電話,說到一家咖啡屋見麵。趙長豐把一隻布包放在桌上,李健認真點點了數目,裝進自己的電腦包,說了聲得罪,就跨出門去。

一分鍾後,趙長豐看著癟癟的布包,狠狠地罵了一句:“操你祖宗!”

這筆帳,趙長豐無論如何是不敢向老婆開口要的,和吳天明商量,他說不是大事,多開些發票就是了,花了好幾天時間才把這筆錢套出來。

審計的空塘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人口普查的七十多萬經費全被花光了。市委市政府收到不少關於審計局內部的檢舉信。鄭爽如鯁在喉,趙長豐這個蒼蠅,明知吃了會拉肚,還是咽下了。昭陽的大麵積綠化都是鄭爽表弟做的,趙長豐負責審計。鄭爽有苦說不出,得到多少就必須付出多少,自然界的能量是守恒的。更何況,這點事並不能把趙長豐怎麼樣,鄭爽不聞不問也不至於丟了烏紗帽。

這以後,李健和範建琴離了婚,趙長豐租了個三居室把建琴安置了下來,剛好和他家對門,這事隻有吳天明知道。吳天明掩門而笑,局長真是有才,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煩事一直纏著趙長豐,否則早就向不識相的李彩明開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