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奕聽得有些不悅,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若是無憑無據的,朕又哪能妄言呢?七王,你該是知道的。”
慕容奕微微頓了頓,繼而,又說道:“朕派出去的探子早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楚王慕容彥他已經被蠻夷王所擒住了……可是,蠻夷王卻並沒有傷他,反而,是好生的招待著。這個中的原因,相信諸位都不難分辨吧!”
“可是,楚王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還望皇兄三思啊!說不定,這恰恰是北戎的奸計呢!”七王慕容辰據理力爭,顯得有一些憤憤不平。
“哦?”慕容奕挑了挑眉頭:“你當真就這麼相信他嗎?”
“抱歉,本王有些不舒服……各位,失陪了。”慕容辰說罷,便揚長而去,並沒有回答慕容奕的話。
七王慕容辰一走,席間的眾人便顯得更加無所適從了。
耶律鴻圖微微眯起眼睛,如同看戲一般的看著西涼皇族的明爭暗鬥。
而耶律婉兒呢,她則是有意無意的瞥向自己的哥哥,好像是在期待著什麼發生似的。
嗬!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這裏,不是戰場,卻處處硝煙彌漫,這裏的土壤,也早就已經變成了紅褐色,紅得叫人窒息。
這裏的一切,都讓胡墨鳶有些透不過氣來。她便借故,離開了宴席。
大殿裏,沉悶而猙獰,壓得胡墨鳶幾乎無法呼吸,唯有暫時的遠離,才能稍稍舒服一些。
胡墨鳶來到鳶荷園,那是慕容彥為她細心打理的鳶荷園。自從他出征之後,這滿池的荷花也像是沒了精神似的,蔫蔫的。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月圓夜。中秋之夜,花好月圓,可是,人卻不能圓。胡墨鳶出神地望著遠方的那一輪明月,若有所思。
慕容彥,你還好嗎?
相愛幾時窮,無物似茶濃。
她和他,雖然相隔十萬八千裏,但是此刻,卻是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之下。而他們的心,也將在一次又一次錯過、分別的沉淪中愈靠愈近。
同望當空月,月圓夢未圓。天涯情切切,拭淚兩相思。
切切無佳期,各自怨遙夜。聞音憶親容,千裏牽情絲。
正在胡墨鳶傷春悲秋,無限感慨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孩童的嬉笑聲。那聲音咯咯清脆、天真無邪,如同銀鈴般的悅耳。
胡墨鳶轉過身去,隻見,一個身著藍色衣服的小女孩兒,正在追逐著蝴蝶,時不時地還發出咯咯的歡笑聲。胡墨鳶不由得被這份天真浪漫所打動了,她悄悄地朝著小女孩兒走去,輕手輕腳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打碎了別人的夢。
小女孩兒看到胡墨鳶後,便用一雙天真無辜的小眼睛眨巴著,打量著她:“咦?大姐姐,你怎麼不在大殿裏,偏偏要溜出來呢?”她狡黠地一笑:“讓我來猜一猜!是不是,姐姐所喜歡之人,並不在那大殿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