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蕭朗搖了搖頭:“你再仔細聞聞其他座位旁邊的燈。”
胡墨鳶又聞了聞周圍的燈香,不禁,有一些驚訝,道:“咦,奇怪,為什麼隻有這個位置是龍涎香,而其他的位置上,都是普通的檀香呢?”
蕭朗搖了搖頭:“我也想不通。我剛剛查了一下這個位置,這裏,是……耶律鴻圖的位置。”
耶律鴻圖?東夏國的太子耶律鴻圖,耶律婉兒的親哥哥?可是,耶律婉兒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僅僅是為了彰顯自己哥哥的地位有多麼的尊貴嗎?
胡墨鳶謹慎地看著蕭朗:“此事,萬萬不可怠慢。耶律婉兒她,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是實際上,卻是心機深重。這件事,她一定還另有預謀。”
“沒錯。”蕭朗點點頭:“她要置耶律鴻圖於死地。”
“置之……死地?”胡墨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呢?那,畢竟是她的親哥哥啊!
蕭朗似乎看出了胡墨鳶的驚訝,繼續說道:“因為,耶律鴻圖是番邦來客。所以,我們在製定菜譜的時候,特意為他選擇了香茅沙參湯。而龍涎香卻和這道菜之中的某味藥材相克,可以引發窒息……”
“為了嫁禍給我,她還真是舍得下本來。”胡墨鳶不由得輕歎了一聲:“這麼多的家宴來客之中,唯有耶律鴻圖,是慕容奕手中的砝碼。若是,東夏的太子死在了西涼,那麼,西涼和東夏兩國就必定會引發起一場大戰。而慕容奕,他正準備討伐北戎,所以,絕對不會想要腹背受敵。為了要給東夏國一個交代,他也就隻能交出負責飲食的我了。”
“此計甚毒,還好,我們來得及時。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蕭朗不由得感慨,真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更換食譜,撤了這道香茅沙參湯。”胡墨鳶很快便有了應對之策。在經曆了這麼多浮浮沉沉,勾心鬥角之後,胡墨鳶也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懵懂的胡墨鳶了。
隨即,胡墨鳶又囑咐道:“切莫聲張,隻要更換掉與龍涎香相克的藥材便是。”
蕭朗點了點頭:“放心,這件事,我必定會安排妥當。”
……
一來一往之間,已經到了“中秋家宴”開始的時辰了。
沐貴妃著一襲華服,進入了大殿。她一進門,便上下打量了一番胡墨鳶,見她衣著陳舊,便忍不住地放肆狂笑了起來。
她陰陽怪氣道:“喲!妹妹可還真是節儉呢!時隔多年,竟然,還穿著當年婕妤的時候穿的衣服。妹妹你如此節儉,真應該通傳出去,讓各宮的姐妹們好好學學。”
言多必失,不當逞這一時的口舌之快,所以,麵對耶律婉兒的這番挑釁,胡墨鳶並沒有說什麼。
“多日不見,齊貴妃可還安好?”正值這時,耶律鴻圖也進入了大殿之中。
今日,耶律鴻圖並沒有穿往日的太子金袍,而是換上了一件清幽的紫色常服,在最外麵又罩了一層黑色的薄紗。他的長發並沒有束起來,而是隨意的散落在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