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句“家人”,卻瞬間讓她從幻覺當中清醒了過來。
慕容奕,你也知道家人嗎?你也知道,要守護著他們嗎?
曾經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在一瞬間湧現到了胡墨鳶的眼前。眼下,胡墨鳶真的很想掙脫開慕容奕的手,然後,一個人去冷靜冷靜。隻是,既然已經選擇了踏上複仇的這條路,那麼,這種種,也就隻能隱忍了。
盡管,心中千頭萬緒,但是,胡墨鳶最終還是隱忍了下來。她咬了咬牙,回握住慕容奕的手,然後,衝著他擠出了一個天真的笑,應聲道:“好啊!”
慕容奕心疼地看著胡墨鳶:“盈盈,最近,這宮中發生的事情不少,朕,也很是擔心你的安危。不如,近幾日,你就到朕的養心殿來過夜吧!”
胡墨鳶衝著慕容奕笑了笑,應允了下來。可是,此時,她的心中,卻是在盤算著另外一件事情。
錦繡臨死前的樣子,讓她胡墨鳶每每想起之時,都如鯁在喉。而在錦繡臨死之前,也就隻有一個願望……
那就是,要替齊玄盈複仇,要殺掉齊家的主母杜夫人……
而眼下,讓慕容奕給七王爺指婚和給齊玄盈複仇,其實,這兩件事倒是可以當作一樁事情來做。而要想給慕容奕吹著枕邊風,看來,是非要去這養心殿不可了。
是夜……
果然,到了就寢之時,李公公便帶著幾個轎夫前來玄墨軒接胡墨鳶入養心殿。
養心殿內,慕容奕隻是隨意地穿了一件寢衣。在半透明的絲綢寢衣之下,他的胸肌若隱若現。即便是在寢殿裏,他的桌子上也還是擺著幾本奏折。看來,最近的政務的確是不少。
胡墨鳶進入殿中之時,慕容奕正在低頭看一本奏折,搖曳的燭火將他俊逸的臉頰勾勒得更加輪廓分明了。他的眉頭微微地皺著,看起來,顯得有一些疲憊。
見到胡墨鳶來了,慕容奕便立刻合上了奏折。他抬起頭,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然後,他便慢慢地朝她走了過來。
彼時,胡墨鳶正要解開鬥篷,卻被慕容奕給按住了手。他輕聲細語著:“盈盈,夜寒露重,還是先暖和暖和身子吧!”眉眼之間,是無限的柔情。
看到他如此,倒是突然叫胡墨鳶顯得有一些局促了。
慕容奕輕笑:“盈盈,其實,朕今日就是想要你來陪朕說說話而已。你是不是以為今日又是要‘侍寢’……所以,才會如此的著急脫衣服?”
“皇上……”現在,聽到他說出“脫衣服”和“侍寢”兩個字的時候,胡墨鳶還是不由得臉一紅。
慕容奕壞笑道:“不過,盈盈,若是你想要,朕也可——”
“皇上……”此時,胡墨鳶被慕容奕逗得萬分局促,即便懷著仇恨,也簡直恨不得能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