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魏鈺瑩拉住了正欲出門的碧落:“別去了,其實,我早就想死了。若不是自殺會累及到戍邊的父親和哥哥,我早就……”
突然,又一個轉念,魏鈺瑩對碧落說道:“你去吧!我想,會有人願意來的。”
是的,的確是有人願意來的。碧落出了門,然後,領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進了門。
蕭朗看向魏鈺瑩,輕輕微笑著:“娘娘,在下是肅月。聽碧落姑娘說,您的身體,並不是很好。她還說,這屋中沒有炭火,故此,肅月特意從太醫院裏為娘娘帶了一些。”
魏鈺瑩:“有勞大人了。還請大人快些替我開點藥吧!”
蕭朗的笑容一僵:“我還是,先替娘娘您把把脈吧!”
魏鈺瑩笑了笑:“不必勞煩大人了,大人隻要開藥,我就會喝的。”
蕭朗:“娘娘,您何出此言呢?”
魏鈺瑩掃了蕭朗一眼,然後,緩緩地說道:“其實,你根本不是來救我的,而是來殺我的,對吧?”
“娘娘,您為何要這麼說呢?”蕭朗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魏鈺瑩:“我知道,你是王爺安排進來的人,又救了齊玄盈的命。想必,你們的關係也一定不一般。無論是替王爺殺人滅口,還是,替齊玄盈報鴆毒之仇,你都有充分的理由,要將我置之於死地。”說著,魏鈺瑩又看向屋內那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不過,你根本就不是那種會殺人的人。不然的話,你又為何要給一個將死之人送炭火呢?”
蕭朗:“好,既然娘娘開門見山,那我也不必再隱藏了。的確,為了保護盈盈,我就必須要幫她除掉所有對她不利的人。而這,也就是我進宮全部的意義了。”
“你這樣的眼神,曾經他也……”看著蕭朗此刻的眼睛,魏鈺瑩有一些恍惚,半晌,她才回過神來。魏鈺瑩輕輕地搖了搖頭:“罷了,已經全部都找不回來了。”她又問他:“你,是為了齊玄盈才進宮的嗎?”
蕭朗稍稍遲疑了一下。但是,想她現在也是個將死之人了,便點了點頭。
“那她,比我要幸福。”魏鈺瑩慘然一笑:“曾經,我的心裏,也住著一個和你的眼神一般澄澈的男子。隻不過,後來,由於進了宮,一切,也就都變了。我總以為,隻要我努努力,他就能變回來了。可誰知道,到最後,卻是越陷越深,終於,不可挽回了。”
蕭朗端給魏鈺瑩一碗藥,眼底,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娘娘,您還是自己來吧!”
魏鈺瑩接過藥碗,便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的猶豫。
飲畢,魏鈺瑩對著蕭朗詭異地一笑:“大人,你可知道,你今日殺我之後,便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這雙手,一旦沾染了鮮血,便再也洗不幹淨了。”
蕭朗坦然一笑:“是嗎?不過,能維護她周全,我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不在乎。至於,幹不幹淨,又能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