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還未開始,各宮的小主已經都就坐了。太監和宮女們忙著把瓜果酒水擺盤上桌,樂師們也緩緩吹奏起了宮樂,而宮殿內,熏香縈繞在大梁四周,好一派繁華大氣的景象!隻是,在這繁華大氣的背後,又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肮髒與卑鄙呢?
另一邊,沐貴妃上下打量著魏貴妃:“喲,這數九寒天裏,姐姐倒慣是個不怕冷的。看到了姐姐的打扮,臣妾還以為自己是在花街柳巷呢!”
燕妃也跟著過來,她附和著沐貴妃的話:“臣妾曾經聽人說過,這花街柳巷的女子,慣是奉著‘姿色不夠,用肉湊’的準則來穿衣打扮的。”她話音剛落,滿座的嬪妃們便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魏貴妃麵有慍色,她掃視了一下四座,嗤笑的嬪妃便再無人敢出聲。她看著沐貴妃,眼裏盡是譏笑:“妹妹慣會取笑姐姐,可是,這會子,你哪裏來的這麼大的怨氣呢?莫不是,在這深宮之中寂寞久了,竟把咱們一貫溫良賢淑的沐貴妃變成了個牙尖嘴利的怨婦?”
阮嬪幫腔道:“就是嘛,臣妾聽說,皇上已經三個多月沒去沐貴妃的關雎宮歇腳了。想必是沐貴妃日夜思念皇上,才會內經失調,這般牙尖嘴利。”
魏貴妃又補刀:“我呀,日夜的勸咱們皇上,要雨露均沾,可是,沒辦法啊,那腳長在皇上自己的身上,他偏偏總是喜歡往我這幽清殿中走呢!”
“你!”沐貴妃麵有慍色,她抬起手,欲給魏貴妃一巴掌。
嗬,看來,這些日子,皇上還是和以前一樣,都歇在了魏貴妃那裏,而魏貴妃,她也還是和以前一樣,春風得意,寵冠六宮。
“大膽!”就在這時,皇上剛好出現在了大殿門口,他將沐貴妃囂張跋扈伸手欲打魏貴妃的場麵,看了個滿眼。魏貴妃趕忙捂住胸口,故作嬌嗔:“皇上,臣妾……剛才受了驚嚇,胸口好悶,臣妾覺得那‘頑疾’又要複發了……”
嗬嗬,‘頑疾’!胡墨鳶表麵上平靜,心中卻早已經是翻江倒海了:前世她正是用自己這‘頑疾’,讓自己放血剜心,受盡了苦頭。沒想到,到了如今,她還是那麼善於演戲,人前柔弱不堪,人後囂張跋扈。
看著沐貴妃吃癟的樣子,胡墨鳶決定開口幫她說話,也算是正式地亮明自己的立場:“咦,這宮中怎麼點了熏香,還有蚊蟲?沐姐姐,你好心為魏貴妃驅趕蚊蟲是好,可若是叫旁人看了,還以為是你要打她呢。”胡墨鳶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輕輕拿開了沐貴妃懸在半空中的手。
沐貴妃感激的看了胡墨鳶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她的一襲素衣,原是個溫良、不搶風頭之人,遂欣然一笑。而另一邊,魏貴妃,她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胡墨鳶,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