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胡墨鳶冷笑:“你不是最愛你那江山嗎?那我,便叫你江山動搖,社稷大亂。你不是最愛你那魏貴妃嗎?那我,便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是最愛你那皇位嗎?那麼,我就要讓你皇位不保,拱手讓人!”
翌日,胡墨鳶再次偷溜出宮,來到了將軍府,盡管,那裏有著她不願意回憶和想起的悲痛往事,可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去麵對的。
幸而,齊貴人是個微乎其微的嬪妃,即便是即刻消失在這個世上,恐怕,也不會有人去在意的。這一點,倒是為胡墨鳶偷溜出宮製造了極大的便利呢!
如今的將軍府,早就沒有了以往的生機和霸氣,反而,更像是一座肅穆老舊的墳墓。不,那裏,分明就是一座巨大的墳墓,那裏,埋葬著胡家上上下下一百四十多口人命,同時,也埋葬著胡墨鳶的前世。
此刻,站在外院,胡墨鳶似乎覺得,耳邊,家丁們的聲響還在,丫頭們嘰嘰喳喳的聲響也還在。母親,還在廂房裏看書,父親,還在內院裏舞刀弄槍,弟弟,還會在廚房裏偷吃的,而哥哥,也還會在書房裏,研習兵法……
可是,醒醒吧,胡墨鳶!事實上,他們,早就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而自己現在要做的,不是幻想和麻痹,而是,打起精神來,為他們報仇雪恨啊!
胡墨鳶恍惚記得,她兒時曾經在書房裏偷聽到父親和哥哥的談話……
——兒時的記憶
胡墨林(胡墨鳶的哥哥):“叔父,孩兒還尚且年幼,您可萬萬不可此時交出這胡家令牌於我,孩兒怕難當此重任……”
胡昌(胡墨鳶的父親):“好侄兒,叔父膝下沒有兒子,家中的嫡侄也隻有你一個人,如今,叔父我已經老了,你也是時候挑起胡家的榮譽,擔當起男子漢的重任了。”
胡墨林:“叔父……”
胡昌一臉嚴肅地看著胡墨林:“你聽好,如今,朝廷乃是大爭之勢,二皇子與太子雙龍奪嫡。胡家,不管依附於哪一方,都會有性命之危。如若遭逢不測,你便拿此令牌,帶著墨鳶到南郊的惡人穀,找穀主索麒麟求助……他雖說不能保住胡家,但是,至少,也可以保住你和墨鳶二人的性命。”
胡墨林聽得一臉驚愕:“索麒麟?他不是與叔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嗎?”
胡昌輕笑道:“天下之人,沒有永世的仇敵,也沒有永世的盟友,來來往往,皆為利攘。除了這塊令牌,還有一方胡家的玉扳指,這枚玉扳指可以號令胡家遠古的力量。但是,胡家世世代代,卻從來沒有人知曉這股遠古力量到底是什麼。”
胡墨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墨林,自幼父母雙亡,叔父待我視如己出,令墨林感激不盡。如今,墨林願隨叔父南征北戰,卻不敢奢求胡家的任何東西。身為兄長,自該庇佑妹妹,所以,這塊令牌墨林代為收下了。可是,這枚胡家的玉扳指,還有胡家的遠古力量,都應該屬於妹妹。因為,隻有她,才是您嫡親的傳人,墨林,不敢僭越……”
“墨林……”胡昌很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