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姓董,名方成,六十來歲,不過相貌看上去挺年輕,一身黑色大褂氣質悠然,配上那銀白的胡須顯得精明老練。
孟良對此人不熟悉,但是殷奪魁再熟悉不過,此人乃他父親殷劍仇最信任的謀士,年輕時與殷劍仇南征北戰,戰功顯赫,即便是殷奪魁看到他也要叫一聲伯伯。
殷奪魁想到過他可能會來,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也打破了他的計劃。
“董伯伯,您怎麼來了!”
“哈哈……我來的不是時候吧,沒辦法,不想來又不能不來呀!”
殷奪魁心裏清楚,他這位董伯伯身份雖高,但沒有他父親的命令是不會來的,說白了,殷劍仇著急了。
孟良摸不著頭腦,也不認得董方成,隻得站在一旁不說話,後經過殷奪魁介紹,二人才算打了招呼。
別看董方成不認得孟良,但他可認得孟虎,子一輩父一輩,孟虎的兒子想必不會是個酒囊飯袋吧。
三人隨便寒暄了幾句,正題開始了。
殷奪魁作為東道主,自然他先說話,不過說話的方式確實裝傻充愣。
“董伯伯,您怎麼來了,父親可還好?”
董方成笑了聲,笑的很真誠,不過孟良和殷奪魁都能感受那笑容中的虛情假意。
既然董方成出現在這裏,可能你是殷劍仇授意的,這一點殷奪魁不會不知道。
“嗬嗬……賢侄盡管放心,一切都好,此番老朽前來正是老帥吩咐的!”
既然你裝傻,那我就以實相告,都是明白人就別虛頭巴腦的了。
“哦……但不知父親差您前來所為何事?”
“當然是好事,不然我也不可能親自前來。”
“還請董伯伯明示!”
董方成和煦的笑了笑,進而話鋒一轉:“賢侄,此番你主動請命攻打雁門關,我軍兵力二倍於對方,為何一個多月了,非但沒有拿下雁門關,自己的損失可不小,這是為什麼呢?”
這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殷奪魁早就火了,可這人是董方成,他的長輩,當然殷奪魁也可以將其就地正法,但過後沒法跟父親交代。
縱然心中再怒,臉上還是勉強的笑著:“遲遲不能拿下雁門關是我的失策,沒有理由,我也不推卸責任,不過下一次我定然殲滅黑甲軍,拿下雁門關。”
殷奪魁是這麼說,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董方成冷笑一聲:“嗬嗬……不必了,老帥已有打算。”
此言一出孟良和殷奪魁同時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撤銷我統帥之職嗎,父親就不能再給我些時間嗎!
剛要發問,董方成一眼便看出,笑道:“賢侄莫慌,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
“行了,我也不賣關子了,老帥吩咐五日之後帶人去取雁門關!”
孟良和殷奪魁互視一眼,沒搞明白,表麵上看殷劍仇下了最後指令五日後攻打雁門關,這沒什麼,奇就奇在這個取字上,聽上去並不需要動武,直接拿回來就好了,可是雁門關有黑甲軍駐守,豈能說拿就拿。
“董伯伯,你這話什麼意思,取回雁門關?”
“是的……”
“嗬嗬……董伯伯,恕侄兒愚鈍,不明白是怎樣一個取字!”
“嗬嗬……你隻管去就好了,不必過問太多,五日後黑甲軍必然撤軍,至於為什麼嘛,此事不好說,不好說呀……嗬嗬……”
董方成嘴裏說著,眼睛不經意的看了眼孟良,在場都是聰明人,誰又能騙得過誰呢?
“哦……我想起來還有些事處理,你們二位慢慢聊!”
說著,孟良起身要走,卻被殷奪魁攔下,直到現在,殷奪魁終於掛不住了,你董方成資曆再高也要看看在誰麵前吧,一上來就擺老字輩,對不起,我殷奪魁不吃這套。
想到這,殷奪魁站起身:“董伯伯,孟兄是自己人,此番南涼也損失不少人,如果信息不能做到共享對他們來說不公平。”
董方成當然看得出殷奪魁臉色變化,也沒說什麼,又擺出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將實情告訴你們,不過隻能我們三人知道其他人絕對保密!”
孟良和殷奪魁雖然搞不清楚,但看董方成的表情就知道,此事絕不簡單,因此,二人重新歸坐,董方成壓低聲音,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