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基不想作罷,或者說不甘心,仍舊死盯著王玉,可到後來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呼……天子長長的出了口氣。
“王玉並沒發生變化,由此斷定,靳軒並非安慶王的兒子,也不是朕的孫子!”
此言一出,群臣皆驚,楚穆更是難以接受:“不可能啊,陛下,是不是王玉有什麼問題!”
還沒等天子說話,虞成國搶言道:“南平王,你這是什麼意思,質疑皇家信物的真偽嗎,方才父皇親自鑒定過,此物乃真品,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終於占理了,虞明基得理不饒人。
他說的不錯,天子親自鑒定過,怎麼可能有假,如此一來,靳軒恐怕是凶多吉少隻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方可脫罪。
楚穆為之惋惜,可當事人靳軒卻沒有那麼哀怨,反而輕鬆不少,皇家高貴大氣,但並不是人人都向往,既然自己不屬於那裏,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呢。
天子坐在高堂之上久久不語,似乎很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靳軒實在太優秀了,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孫子,那該有多好。
“父皇,既然事情真相大白,那麼關於錦陽公子的處理是否可以執行了!”虞成國問道,他還真是趕盡殺絕。
“嗯……此事先不提,暫且把靳軒押回天牢,入秋之前若還不能查明真相,那就執行朕的判決!”
完了,徹底完了,先前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苗闊和秦明堂扼腕歎息,果兒根本不能接受,所謂的執行判決也就是殺頭的意思。
獄卒差官們重新拉起靳軒,這裏已經沒他的事了。
走出養心殿那一刻,虞明基戀戀不舍的看著靳軒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這一刻,他有多希望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他的孫子啊。
虞成國高興,嘴都要咧到耳根了,靳軒的身世得到證明使他徹底放下心來,目前還能稱做對手的隻有安平王虞成武,江山大統有一半已落入他虞成國手中。
朱順伴隨天子多年,非常理解虞明基的感受,隻不過他就是個宦官,朝堂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發言權。
正因為如此他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靳軒剛出門不久,朱順並未像其他人那樣爭論不休,而是死盯著王玉的變化,他相信,靳軒就是天子的孫子,因為他跟少年時期的虞成文實在太像了。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玉漸漸發生變化,起初隻是零星的斑點,而後逐漸擴散,致使碧綠的玉石慢慢變了顏色。
朱順沒敢聲張,小心的看著,他還不敢斷定這就是王玉的變化。
接下來的事可以用出人意料來形容,玉石變紅的速度超乎想象,每眨一次眼都有不同的變化。
朱順格外欣喜,輕輕的拽了拽天子衣襟,低聲道:“陛下,您快看,王玉有變化了!”
虞明基本來心情壓抑,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你說什麼,王玉有變化了!”
這一嗓子足夠大,足以將虞成國從他的美夢中拉出來。
群臣同時一驚,天子下令,將王玉放在桌子上,抬下堂去,大家一起看。
果然,正如朱順所說,王玉卻實在變化,而且特別激烈。
虞成國瞪著眼睛看著,心中莫名的緊張起來。
“來人呐,快把靳軒給朕請回來!”
天子來了精神。
靳軒並未走多遠,很快被人帶了回來,一進門便看見眾人圍攏在一起不知看些什麼,靳軒出現,人們很自然的讓開一條路。
此時,王玉變成了血紅色,而且還再加深,直到一聲脆響過後,所有變化停止,而王玉由中間裂開,一分為二。
這又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王玉為何突然裂開。
虞明基根本不想那麼多,急忙拉住靳軒的手:“孩子,朕終於找到你了!”
一句話代表了全部,靳軒就是安慶王的兒子,天子的孫子!
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虞成國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父皇,不對吧,王玉怎會一分為二,我等皆試過,從未出現這種情況!”
“是啊……是啊……”不少人隨聲附和起來。
“滴血認親,王玉變紅,還有什麼不對的!”
虞明基極力辯解,可虞成國還是不承認:“既然有不對的地方就有蹊蹺,皇族不能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冒充!”
天子陰沉的看著他,剛要發火,就聽門外有人道:“安隆王,這沒什麼不對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眾人循聲望去,見養心殿外站著一位老者,正是黃公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