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脾氣就算再好也受不了這個。
“不幹嘛,打滾!”靳軒怪笑著,隨即也撲了下去,抱著果兒在土堆裏來回翻滾,以至於最後都看不清他們本來容顏。
一旁的過路人錯愕地看著他們,心想這該不會是哪裏來的傻子吧。
“咳咳……靳軒我要殺了你!”
二人在土堆裏撲打多時,最後果兒實在沒力氣了這才罷手。
“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嘿嘿……沒什麼,隨便玩玩,好了,我們可以進城了!”
“……”
由於承涼兩國突發戰事,使得兩國關係緊張到極點,作為南涼邊境第一城的涼州自然全城戒備。
時已黃昏,每個進城之人都需守城軍士仔細檢查後方可入城,不然是萬不可進入的,嚴重一點還有可能被當成細作抓起來。
守城軍士剛剛放入一名中年男子,迎麵走來兩個奇人,之所以稱之為奇人是因為這倆人年紀都不大,卻是叫花子打扮。
少年手拄拐杖,一步三顛的走著,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的不成樣子,後背上還背著個小女孩,衣服更破,臉頰紅紅的,看樣子睡著了,又像身負沉屙。
“喂……你們兩個給我站住!”守城軍士厲聲道,言語中沒有什麼同情。
“軍……軍爺!”少年回道,聲音多少有幾分蒼老。
“你們從哪來呀?”
“回……軍爺的話我們也不知從哪來。”
“什麼叫不知從哪來!”
“軍爺,我兄妹二人自小便沒了爹娘,以討飯為生,一年前,我妹妹也不知吃了誰家的飯突染重疾,我便帶她一邊討飯一邊求醫,聽聞大涼多有名醫,我們便慕名而來。”
軍士古怪的看了看:“求醫?連飯都吃不起,拿什麼求醫!”
“不瞞軍爺,這一年多來,我四處討飯,多少攢了些散碎銀子,希望能給我妹妹瞧病!”
一聽銀子,軍士來了精神:“你有銀子?拿來我瞧瞧!”
叫花少年哆哆嗦嗦從破口袋裏掏出零星的幾塊碎銀子,看上去還不到半兩。
“照理說呢,你這是救命錢,我不能要,但是規矩不能破,進城者必須上交例銀,你這點銀子也不夠,但看你兄妹淒苦,勉強讓你們進去吧!”說著軍士把那點可憐銀子揣入懷中。
“不行啊,軍爺,那是我妹妹的救命錢,您就行行好,還給我吧!”叫花少年苦苦哀求。
那軍士臉色一沉:“讓你進城就不錯了,哪來那麼多廢話,你給我進去吧!”說著用力一推,把叫花少年一把推進城內,而後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盤查下一個。
叫花少年一腳沒站穩,蹌在地上,臉上並無怨恨反而多了一絲詭異,看著那張牙舞爪的守城軍士,暗暗嗤笑,無情之國,命不久已。
不出意外,這個叫花少年和沉屙少女就是靳軒和果兒,二人喬裝打扮,以不到一兩銀子的代價混進南都大涼,也是因為這不到一兩銀子給南涼帶來滅頂之災。
“嘿嘿……靳軒哥哥,你哪來的那麼多損招啊?”
“損招?嗯……損人自然用損招啦!”
“那你笑什麼?”背上的果兒邊走邊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可惜而已。”
“可惜什麼?”
“沒什麼,以後你就知道了,對了,我的銀子被搶走了,你還有嗎?”
果兒一聽立馬不樂意了,小臉一沉哪裏像什麼患病之人。
“你又沒錢了,這次還用我的嗎,上次在臨安你就一毛不拔,這次說什麼也不給你!”
“好吧,隨便你……”
雖為邊境之地,但涼州城卻格外的繁華,亭台樓閣隨處可見,大街小巷全都是買賣店鋪,如此富庶之地真不知道涼王為何還要發動戰爭。
二人找了間客店住下,洗了澡而後相約出門,買了幾件涼人衣物。
靳軒一身月白色淡雅長衫,頭上紮著玉冠金簪發髻,長發自然垂落,飄擺於後,雖不是什麼富貴打扮,看起來頗有幾分公子之氣。
反觀果兒的打扮更是讓人無法分神。
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綢,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玲瓏鎖骨,裙幅褶褶,如月光傾瀉於地,青絲漫漫,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於胸前,薄施粉黛,雙頰淡淡緋紅如花瓣般嬌嫩可人,好似隨風飛舞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靳軒看傻了眼,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好。
“怎麼了,哪裏不對嗎?”果兒看看自己的新衣裳。
“沒……沒什麼不對,你……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