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被人耍的團團轉,人家隻用了一句空話便牽著我軍鼻子走,如此說來,焦熊帶人營救豈不是自投羅網。
一向喜怒無色的孟良此刻渾身栗抖,額頭青筋暴露,緊接著馬上又聯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我軍後撤可見敵軍追擊?”
“沒有!在下也覺得奇怪,他們明明來了援軍為何不進攻,要知道我軍可沒有占據絕對優勢啊!”
對呀!孟良心中犯嘀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有什麼詭計吧,如果說他們有大隊人馬支援絕不會冒險入城焚燒糧倉,難道是……
想到這,孟良臉色鐵青,陰沉得嚇人。
“範庸、石霸速速集結人馬,隨我攻打高倉郡!”
範庸聽了直咧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大帥,敵軍已來支援,此時進攻恐怕討不到便宜。”
“嗬嗬……哪來的什麼援兵,不過虛張聲勢而已,試想一下,如果真的有援兵,在我軍糧草補給被毀的情況下他們為什麼不進攻,所謂的援軍不過是他們製造的假象,為的就是讓我軍撤退,而今軍中糧草不足,如果拿不下高倉郡,不用打我軍將不戰而敗,隻能後撤!”
如此一說,範庸雖有疑竇可也有幾分相信。
軍令如山倒,眾人起身離席,路過王姓將官身邊,就見他渾身直哆嗦,冷汗流了一地,孟良點手換來身邊近侍:“將此人拖出去砍了!”
王姓將軍身子一震,接著就沒了反應,嚇得暈厥過去,整個屋子彌漫著濃重的尿騷味。
午夜子時,南涼大軍悄然逼近高倉郡城下,借著火把,遠遠見得遠處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攔在路中間,誰也不知那是什麼,本能的停下腳步。
孟良遣人前去探看,不久之後,那名探哨慌慌張張地跑回來,臉色死一般的慘白。
“大大大帥,前方是人牆……”
“人牆?什麼人牆!”
“是……是……是用我軍將士屍首堆砌的人牆!”
冷如孟良也震驚異常,靠近那所謂的人牆,眼見如此慘相,隻覺腹中翻滾,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漫天的血腥味染紅了南涼軍士兵的眼球,一個個像瘋狗一般嘶吼著直衝高倉郡。
臨近城下,高倉郡一片漆黑,不見一絲光亮,且城門大開,更不見任何守備。
“大帥,不可貿然進入,以防有詐!”範庸急忙提醒道。
孟良凝視良久,長歎一聲:“放心吧,不會有詐的,他們已經跑了!”
如孟良所說,城內空無一人,連隻老鼠都沒有,最關心的糧草則被搬空,可以說如今的高倉郡就是座實打實的空城。
孟良心中恨意頓生,一向自視甚高的他被人耍的跟小醜一般,折損將近五萬人馬卻隻換回了兩座空城,真不知道這仗到底還要不要打下去。
與此同時,靳軒到達一處距離承國邊境近百裏的一座深山,夜色漆漆,根本看不清眼前狀況,隻有無盡的山風呼嘯。
騎著馬在深山之中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火光乍現,強光晃得睜不開眼,待其睜眼,數隻冰冷的長矛正對著自己。
“你是什麼人?”
領頭一人手舉火把,戴著奇怪的頭飾,眼神凶如野獸,說話的口音聽起來極為別扭。
靳軒不慌不忙,笑道:“我是過路的!”
那人並沒說話,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靳軒,眼前是個模樣俊俏的少年,一身藍白色長衣,頭挽發髻,上麵嵌著一塊美玉,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看似平淡無奇,隻是那雙眼睛格外透亮。
“你不是普通的路人!”
“你也不是普通的攔路人!”
靳軒的從容讓那人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少年該有的氣勢。
“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如果真是普通的過路人,我可以放你過去!”
靳軒並未直接回答,反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厚土的人,對嗎?”
那人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們首領的名字?”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如果你們想殺了我,最好現在就動手,如果不想的話,那就帶我去見厚土!”
那人想了想,表情甚是怪異,跟那幾個拿著長矛的人商量一番,最後決定,帶靳軒去見首領,隻是動作很不友好,靳軒幾乎被架著走的。
至於這些人是不是靳軒要找的人他自己心裏也沒底,不過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隻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