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鐵臉色稍稍陰沉,心有不悅:“參將大人何意,莫非讓我們冒充南涼俘虜不成?”
“哈哈……正是此意,不過隻是一時的,過了這段時間你們還是我承國的威武之師!”
“這……”呂鐵猶豫著。
“此乃軍令,將軍想要違抗嗎?”
靳軒目色也是一沉,呂鐵心中一顫,抱拳稱是,而後便下去準備。
待呂鐵走後,靳軒看了看手中的信件,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封信和一個拇指大小的印章。
信上沒有太多字跡,寥寥數語靳軒卻看得心驚不已,雖不知書信者為何意,但對南疆之戰卻是好事,隻是還不敢相信信中所言真假。
靳軒看著信出神,果兒偷偷溜到其身後,伸出二指,在其後腰上猛戳一下前者疼的直咧嘴。
『小姑娘,你再使點勁兒,把他的腎給戳漏了看你以後怎麼辦……』
“誰給你寫的信?”
“黛……黛娜啊,怎麼了……”靳軒一邊說一邊揉著腰。
“她為什麼給你寫信,都說了什麼?”
聲音冷冷的,好像剛從冰窖裏出來。
“沒什麼,軍事機密,不能跟你說!”
“好你個靳軒,我就知道你跟她不對勁,還整上鴻雁傳情了!”果兒就像抓到出軌的丈夫一樣不依不饒。
靳軒再三解釋,果兒就是不聽,後來隻能告訴她這是蒼梧寫的信並不是黛娜,她隻負責轉交而已,果兒這才消停一些。至於蒼梧寫了什麼果兒沒問,她隻關注黛娜這個潛在對手……
二人爭執剛消,尚榮急忙推門而入:“參將大人,南涼軍派來使臣,已經到了城樓下!”
果然來了,靳軒心中暗道:“來了多少人?”
“十幾個吧,不過其他人看樣子隻是衛兵,真正的使臣隻有一個,目前除將軍已經趕往城樓之上!”
“好!那我們也去看看。”
……
靳軒等人到達城樓,楚紹英也剛到不久,正與城下之人敘話。
就見此人年紀不大,跟楚紹英差不多,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從身段上來講要比楚紹英矮了一頭。一身灰白色長衣幹淨整潔,腰間纏繞金絲玉帶,側掛著玲瓏玉牌,黃色穗子隨風飄擺,發髻並無金華裝扮,簡單的紮起來,卻顯得格外精神。
此人靳軒和楚紹英均不認識,但卻是他們的熟人,他就是火燒雁靈江那晚脫逃的謀將範庸。
就見範庸仰頭抱拳,高聲喊道:“敢問城上之人可是楚紹英楚將軍?”
“正是本將軍!你是何人?”
範庸微微一笑:“小可名叫範庸,乃南涼特使,前來與將軍議事!”
年紀輕輕,麵對此等場麵從容不迫,可見此人不簡單。
“你我所處對立之勢,何來議事之說?”
“嗬嗬……將軍錯也,你們承國不是有句老話叫先禮後兵嗎,若此番議事能化解幹戈不是更好,相反若未能化解,再動幹戈也不遲啊!”
楚紹英沒說話,看了一眼靳軒,後者點點頭,隨即城門大開。
範庸在冷眼和刀槍的迎接下緩步進城,諾大的城池並未見得多少兵卒,隻有高牆殿宇。
楚紹英率人來到近前,說是迎接,可沒有一點禮讓的樣子。當然範庸也不會在意,早就料到承人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
“楚將軍,當日那支威武之師至今令我心驚肉跳,隻是今日為何不見貴軍兵士?”範庸淡笑道。
“範公子何意,莫非想見識見識我軍雄風?”
“這是當然!”
“哈哈……遠來是客,既然公子有如此美意,本將軍答應便是。”
說著眾人起身,來到位於郡守衙門後身的校場,遠遠看去黑壓壓一片,甚是壯觀,隻是校場周圍的木樁上綁著不少人,範庸定眼一看,原來那些被綁之人竟穿著南涼甲胄,難道這就是被俘將士?
範庸暗暗吃驚,但不動聲色,裝作不在意或者沒看見的樣子,當然他的一舉一動全看在靳軒眼裏。
“範公子,不知我這些蝦兵蟹將可否入得公子法眼?”楚紹英略帶調侃意味問道。
“哈哈……楚將軍太過自謙了,如果這等雄師都算蝦兵蟹將的話那我南涼首戰大敗不虧!”
幾人說笑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年不見的朋友,可誰又能想到他們彼此恨不得吃了對方。
“哈哈……好了,公子一路舟車勞頓,還是請到府衙中敘話吧!”
範庸點點頭,臉上笑容不斷,心裏已經開始謀劃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