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好我自己就行了。依您的意思我老老實實的聽話,靳軒哥哥是死是活就跟我無關了嗎,倘若有朝一日,靳軒哥哥不再住這裏,那他就不是我家的人嘍?”
驟然變臉,打了苗闊一個措手不及,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還有就是果兒還從未如此認真的當麵質問自己。
“我知道,我年紀小,不懂事,也沒什麼能力,但這並不能把我跟靳軒哥哥隔離開來。如果您選擇明哲保身的話那麼就恕女兒不孝了,我不會隻是做好我自己就行了。如果他們再這樣欺負靳軒哥哥,雖然我阻止不了,但是欺負他的同時也把我苗果兒帶上!”
言震四座,一鳴驚人。苗闊跟劉瑾姝傻了。十多年來,他們的寶貝女兒除了調皮搗蛋以外從未如今日這般陳詞激烈,甚至開始懷疑麵前這個玲瓏剔透的姑娘是不是她們的女兒。
但苗闊並不生氣,相反的還有幾分欣慰。人言道虎父無犬子。可虎父何嚐有過犬女!
同時內心裏還有一點小小的失落。日後不管靳軒是死是活,身份如何,這小丫頭恐怕都不會離開他了。
哎……女大不中留,越留越結仇!
靳軒聽到果兒的話心裏暖暖的,笑容在其臉上若隱若現。
“你這是在表明你的立場?”苗闊笑問道。
“是的!”
“也就是說我若是選擇明哲保身,你就會跟我對抗到底嘍?”
“當然!”
“哈哈……你呀,怕是沒這個機會嘍!”
苗闊朗聲而笑,之後果兒再問什麼,苗闊再不回答。
“對了,還有最後一件事,您務必幫我!”
“什麼事?說說看……”
“今日公學,黃老頭說什麼為了慶賀祭祀太廟,要從我們中間選出一名世子,以《策國論》為題書文一篇,我可不想做什麼世子,可這《策國論》還是要寫的,爹爹,您能不能幫我寫呀!”
此時的果兒又成了父母麵前的乖乖女,與之前判若兩人。
“胡鬧!”苗闊一反常態。
“黃老先生乃當世賢傑,我豈能與你欺瞞於他,自己寫,不得求助別人!”說著,目光看了一眼靳軒。
“可我不會寫啊!”果兒哭腔道,又看了看劉瑾姝,後者別過頭。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用心寫,總能寫好的。”
看父親的模樣似乎把所有活路都堵死了,這該如何是好。轉頭看著埋頭大吃的靳軒,小姑娘心思又活絡起來。
“好吧,自己寫就自己寫,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可以跟靳軒哥哥一起寫,嘻嘻……”說著還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你還是自己寫吧,我都寫完了!”靳軒嘴裏嚼著東西,站起身,跟苗闊跟劉瑾姝打了招呼飄然離席。
離席了!他竟然跑了……
果兒怒火中燒,粉拳緊緊握著。
“你什麼時候寫的,我怎麼不知道!”
靳軒背對著她,聳聳肩,根本不回話。
“好你個臭靳軒,死靳軒!我宣布,剛剛我說的話全部收回!”說完站起身,紛紛離開,看樣子應該是去找靳軒發火去了吧。
苗闊和劉瑾姝夫妻二人看著他們這個活寶女兒哭笑不得……
與此同時,安隆王府……
虞璟垚已從昏迷中蘇醒,這段時間,長山一直陪在床邊。虞成國並未責罰於他,隻是誰知道,虞璟垚醒後又會怎樣。
“我……我這是怎麼了?”
“夷郡王,您醒了!”長山興奮道。
欲起身,但渾身無力,虞璟垚隻能再次躺下。
“長山,我這是怎麼了,隻記得被蛇咬了,卻不知之後的事情,發生了什麼?”
長山心懼不已,即刻跪倒在地:“郡王恕罪,郡王恕罪……”
“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說話!”
之後,長山便把今日之事仔細說了一遍。虞璟垚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張手便要責罰長山,隻是手掌停在半空,不曾落下。
心裏明白,這事怪不得長山,皇上當麵質問,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胡言。即便如此,心裏對靳軒非但沒有感激,反而更加怨恨。
吃了大虧怎能就此罷手,身子雖然不能動,可腦子又開始思索起來……
就在舉國上下都在籌備祭祀大典之時,一小隊人越過承國境南界線,悄然潛入,目的直指帝都安陽。碰巧趕上祭典盛世,也可能有意為之,這些人有著什麼目的尚不可知,對於暗流湧動的承國內部,更不知是喜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