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熹冷眼看著他們,厲聲道:“何人將蛇帶入此處?”
沒人搭話,因為私帶蛇者已經被抬去了太醫院。
“怎麼,不敢承認嗎!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敢作敢為,此乃大丈夫,這會兒出了事就慫了,算什麼君子!”
還是無人搭話,黃公熹篤定,一定是有人隨身帶來的,不然宮學之上絕不會出現此類毒物。
“既然誰都不說,那老朽再問,這條小蛇是如何落到璟垚身上的?”
這下有人抬頭了。
“是他,我親眼看到蛇是從他袖口裏飛出來的!”虞璟蟬指著靳軒道。
他坐在靳軒斜後排,看的還算清楚。
聽聞此言,靳軒不由的苦笑一聲,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看來我是百口莫辯了。
“靳軒,可有此事?”黃公熹其實也看到了,但是他不相信,靳軒絕不是蛇的本來出處。
“回先生的話,蛇確實從我袖口裏飛出,但絕不是我本意,而且這條蛇也不是我帶來的。”靳軒站起身回答道,雖然說不清楚,至少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還說不是你,我親眼看到蛇從你袖口裏飛出來,這你怎麼解釋?”虞璟蟬不依不饒。
“出自我這裏不假,但是這就一定說明這條蛇就是我的嗎,你可有證據!”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還需什麼證據!”虞璟焱冷笑道。
靳軒雙手一攤:“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你可以去問問蛇的主人!”
幾人爭論不休,陳靜茹心有餘悸,沒想到如此俊朗之人竟是個好蛇者,之前對靳軒的好印象一掃而空。
無論別人怎樣,果兒對靳軒可是一百個相信,他二人除了睡覺和如廁,幾乎都在一起,從來沒見過哪來的蛇。
“你們休要胡言,靳軒哥哥不是那種人!”
“果兒,你還替他說話,事實已經如此清楚,還需辯解嗎!”虞璟蟬不明白,這個錦陽公子何等的法力能讓苗果兒對他死心塌地。
靳軒不再言語,苦笑連連。別人想認定你,再多的解釋也是無謂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靳軒,隨我麵見皇爺爺,請他老人家主持公道!”說著,虞璟焱拉起靳軒就走。
“站住,這點小事還犯的上叨擾皇上嗎!”黃公熹阻止道。
虞璟焱停住腳步,回頭禮拜道:“先生,宮學之上,任何事我等皆遵從先生之意,但今日之事事關皇族之人生死,恕小王不能服從!”
“璟焱,如你所言,的確如此,但經太醫診治夷郡王並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可康複,你真要把此事鬧大不成,別忘了,此事一旦上達天聽就絕不會是小事,對誰都沒有好處,你可要想清楚了。”
“先生,話雖如此,但事關吾弟性命,又怎能令此種惡事再度發生,若無天子懲罰,怕是有些人真的要逍遙法外了!”虞璟焱下定決心,無論是不是靳軒所為,他都要借題發揮。
抓走靳軒!?果兒可不幹了
“齊郡王,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如此無禮,莫不是以大壓小!”
虞璟焱冷笑一聲:“此事乃皇族之事,外臣之女無權過問!”
“你……”
“果兒!別說了,隨他們去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就不信有人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靳軒勸解,果兒不再多言,暗暗決定,無論到哪,都要跟著。
黃公熹長歎一聲,搖搖頭。說到底他就是個教書先生,皇上聖明,封了個國公,隻不過是一個好名聲而已。在座的都是王字輩的,哪一個職位不比他高,自己的話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就這樣,次日宮學隻進行一半便草草收場,餘下的三位郡王把靳軒圍在其中,生怕他跑了,推推搡搡上了馬車,果兒不管別人樂不樂意也跟著上了車。隨著馬蹄車轅之聲,直奔錦陽宮而去。
至於陳靜茹,她沒有跟著一同前去。此女雖年幼,但卻甚懂禮法,天子未召見,臣子不可擅自進宮,除非緊急之事。
臣子尚不可,臣子之女更是不可,因此陳靜茹並未跟隨,但卻很在意此事。
與此同時,幾位親王還有內臣正於養心殿與皇上商談祭祀太廟的細節,還不知宮學發生的事,眾人相談甚歡,不料卻被幾個孩子打亂了。
小太監跟朱順打了招呼,後者靠近虞明基耳邊:“皇上,齊郡王、惠郡王、疆郡王求見,還把錦陽公子一同帶來,下人回報,幾人好像很不睦,說是找您評理!”
皇上一皺眉,早知道宮學不會平靜,沒想到這麼快,正好幾位親王重臣都在,看看他們有何理讓朕評說!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