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麼。爹你找我什麼事?”說著,看了看在座的鄧家父子。
鄧九熊,典型的軍中大漢,雖未穿著甲胄,但依然可見其英武挺拔。四十多歲不到五十,絡腮胡子算不上茂密,一雙豹眼炯炯有神,似笑不笑,表情古怪,給人一種凶惡的感覺。
他邊上坐著一位年輕人,白白淨淨,書生模樣,身高應該比靳軒高一頭,笑容和善,眉宇間隱隱有一絲不悅,很淺,基本看不見。
想必他應該就是鄧司戎了吧,模樣還不錯,隻是這對父子反差怎麼這麼大。果兒心裏盤算著,靳軒與她所想一致。
苗闊本來還挺自信的,畢竟果兒麵容姣好可是出了名的,可如今這般模樣,使得苗闊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鄧將軍,你看這……”
“嗬嗬……苗大人,不礙事,女孩子頑皮些也是好事嘛!”
二人官階不同,苗闊職位要比鄧九熊高,隻是這麼一鬧,讓這位尚書大人好不尷尬。
鄧九熊位居鎮西大將軍,職位很高,卻不在京。承國西北部的潁北郡便是他的鎮守之地。
駐守十餘年,基本在那裏定居。其子鄧司戎剛滿二十歲,天資聰穎,卓爾不群。才名遠揚,同時還有一身好武藝,隻是生的一副書生模樣,總被誤解。
求親提媒之人幾乎踏破了將軍府門,但鄧司戎自視甚高,潁北郡各家閨秀皆不能入其法眼。
偶然聞得京城尚書之女年方十四,出落的水靈大方,剛好趕上天子祭祖,故此,鄧九熊這才登門提親。
鄧司戎對自己還是非常自信的,無論是人品貌相,才學韜略皆優於常人,相信尚書之女也會中意自己。
信心滿滿的登門,卻看到果兒這般模樣,說實話,鄧司戎有些失望。名動京師的尚書之女竟是這般邋遢模樣,真不知道京城人的審美觀是有多落後。
還未說明來由心中便已有三分厭惡,之後的話也就無需多言了。
鄧九熊領會兒子的意思,與苗闊聊起了軍國大事,絲毫不再提及提親之事,苗闊也明白,畢竟,鎮西大將軍乃名門望族,誰敢把這般邋遢之女娶過家門。
既然不提,這事也就不了了之,靳軒輕輕推了果兒一下,二人招呼一聲,退了下去。
呼……果兒長出一口氣。
“你把人家嚇著了,都沒敢跟你說正事!”靳軒調侃著。
“哼!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怎麼你也嚇著了?”
“啊……!”
“靳軒,你這個壞蛋!”說著,二人在院子裏追打起來。
提親不成,鄧九熊準備寒暄幾句就走的,可是說到軍機防務上便一發不可收拾,足足談論有一個時辰。直到天色轉暗,鄧九熊這才想起告辭。
二人心中各有愧疚,含笑出了書房,隻有鄧司戎不大高興,害的自己空歡喜一場。
書房左側的花園,兩個女人從拱門裏相繼而出,走在前麵的鄧司戎認得,正是尚書苗闊的妻子劉錦姝。其身後跟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孩,麵目清靈,姿態婀娜,調皮的笑顏上兩個小酒窩刻在臉上,更顯靈動嬌媚。
此人是誰,僅此一眼,便讓鄧司戎過目不忘。目光也落在了拱門處。
“苗大人,此女是何人?”鄧司戎轉頭問道。
苗闊甩頭望去:“哦,嗬嗬……鄧公子,方才你不是見過了嗎,她是小女苗果兒!”
“她……她是苗果兒?”
鄧司戎眼睛瞪的溜圓,這簡直就是兩個人嘛,怎麼也想不到這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兒就是方才那隻泥猴。
此刻,果兒跟劉錦姝不知在聊著什麼,全然不覺鄧司戎已看她出神。
鄧司戎開始後悔方才的決定,不過也不能怪他,誰能想到一個人在一個時辰內反差竟如此巨大。
苗闊表麵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裏卻皺起眉頭,你鄧司戎自認高人一等,誰料卻是個以貌取人之徒,別說果兒不同意,就算同意,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決不允許。
這時,靳軒也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從拱門裏走出來,跟果兒嬉鬧著,看似很親密,且就在劉錦姝眼前,隻是這位尚書夫人好像並不在意,看樣子對那男孩還挺認可,看到這裏,鄧司戎皺起眉頭。
“苗大人,令嬡身邊那人是……?”鄧司戎指著靳軒問道。
“他是我一老友之子,暫住在我府中,怎麼,鄧公子有事?”
“哦!不,在下隻是好奇而已。”
說著目光再次落在果兒身上,凝視良久……